刀光闪动,摩涩的一条手臂落地,鲜血喷涌,吃痛的摩涩没有退,反而滚到阿史那欲谷设马下,狠狠一刀扎入马腹,随即被发狂的骏马一脚踏到胸口上。
声声的骨骼碎裂,摩涩的胸口塌了下去,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吐出,一切结束了。
所有衣甲、马刀,甚至马刀的碎片全部收走。
既是要为了线索,也是因为……穷。
“摩涩这混蛋,真够拼的。”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阿史那欲谷设狠狠呸了一口。
除了这些尸体,这片土地上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单斤提议道:“俟斤,为了慎重起见,所有尸体的头颅全部砍下,不分敌我。”
嗯?
阿史那欲谷设没明白他的用意。
不过,这本身不是多大的事。
命令下达,立刻见到几个清洁溜溜的身子从尸体堆里跳出来,疯狂地向四周逃窜,却立刻被欲谷设的族人乱刀分尸。
阿史那欲谷设的眉头狂跳了几下。
若不是单斤的谨慎,今天还真会跑出漏网之鱼。
虽然最后欲谷设绝对会推个干净,但能不出纰漏,谁愿意多上那么一点麻烦?
……
大唐的庭州目下只有两个县,附郭州城的后/庭县与离州北十八里的蒲类县。
(这县名,老司机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轮台县是武周长安二年分置。)
庭州至长安五千二百七十里,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请示,是以刺史、县令的权限极大。
整个庭州才两千来户人。
当然,不能以后世那种三口之家来衡量,毕竟此时多数人家是不喜欢分家的,即平均一户达不到十口人,五六口还是有的,一户抽一丁的话,二千壮丁还是能抽出来的。
整个庭州屯了二万边军,有马五千。
(借鉴了开元二十一年的数据。)
蒲类县的屯军只有三千,其中骑兵三百。
正兵有山文甲,辅兵是布背甲与皮甲参半。
至于县衙招徕的弓马手,能有皮甲就是很大的福利了。
蒲类县的得名,是因为境内有蒲类海。
蒲类县城隐约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在夜间,不止一家人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西域的人,对地龙翻身与大牲口群路过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清晨起来,没有甚么噩耗,但总教人不安。
唯一让百姓安心的是,蒲类县县令韦宏昌穿着官服,胆战心惊的提着横刀,守在矮小破旧的城墙上,即便大鼻涕泡直冒也不肯下去。
庭州鹰扬郎将郎千里好笑地看了韦宏昌一眼:“守城是耶耶这种武人的事,你一个文人来掺和甚?”
韦宏昌哆哆嗦嗦的搓着身子,横刀却始终未曾放下:“啊啾!耶耶就不是狗屁的文人,耶耶是长安韦家车马行的掌柜,送货来庭州,被抓了壮丁,当了劳什子县令!夜里有大队兵马过境,耶耶这个县令要是吓得尿裤子了,人心不得散了?只要耶耶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城内的人心自然稳定!”
“还是个好汉子!佩服!”郎千里笑着递过来一个皮囊。“上好闷倒驴,来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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