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朝局着想。”
曹德江温声道:“刑部的确与战事无关,但若清查上下到底牵连甚广,其中之人未必不会与其他几部相关,此事不若再商议一二……”
“这次流放死的女犯是傅槿柔。”
曹德江劝说的话猛地停下。
棠宁看着他:“当日陛下格外开恩将傅槿柔刺字流放,她身上所落罪责也算是平了,可就因为那些差役为满足兽欲折辱傅槿柔,事后傅槿柔不满自己一人被污清白,便伙同差役强逼其他几个女犯为娼,结果被她们拼死反抗所杀。”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差役身亡,傅槿柔也当场毙命,那些流放的女犯满是狼狈逃往附近城镇,一路哭喊后齐齐撞死在了府衙门前,如今不只是朝廷被质疑,傅家女娘名声也名满天下。”
曹德江原本还想要劝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脸色铁青。
刑部有意欺瞒,根本不会让下面的消息传进上面的人耳里,曹德江这些时日又忙着边境战事调度朝中,根本无暇关注其他,若非棠宁今日突然发难刑部,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么一件事。
他万万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还牵扯到了傅家和那个早就快要遗忘的傅槿柔身上。
皇后见曹德江脸色变化不再像是刚才强硬,这才斩钉截铁的说道:
“本宫主意已定,此事不必再说。”
“皇后娘娘……”
“行了。”
棠宁打断梁广义还想要再说的话,只沉眼看着他:“懿旨已下,绝无更改,若是朝令夕改,本宫之后还如何代陛下执掌朝堂?”
梁广义的话被堵了回去,脸上格外精彩。
……
御书房出来时,梁广义满眼阴云,站在廊下扭头看向曹德江:“你就这般纵着皇后胡来?!”
曹德江皱眉:“她是皇后。”
“是皇后又如何?陛下离京前将辅政之权交给你我二人,你明知道眼下不该去动刑部!”梁广义沉声道。
曹德江说道:“陛下是让你我辅佐皇后,可玉玺皇印皆在皇后之手,皇后懿旨已下,难道你要强行逼皇后将旨意收回不成?况且皇后嫉恶如仇,此事也的确不该轻纵,她既想严查让人去查就是,梁相怕什么。”
“老夫怕?老夫看你才是私心甚重!”梁广义冷着眼:“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若非此事关乎傅家,死的是那傅槿柔,你会答应让皇后去查刑部?”
他面露嫌恶:
“陛下执意去攻南齐,你替其隐瞒,动手之后方才拉着老夫替你圆谎,如今北陵更是步步紧逼,西北边境随时都会一溃千里,你却如此纵容皇后因一己好恶不顾大局。”
“曹德江,老夫当真是看错了你!”
梁广义怒斥之后,扭头看了眼身后大殿,猛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曹德江险些被他衣袖打到,忙后退一步却依旧觉得脸上生风,他侧了侧脸瞧着走远的梁广义眉心皱了皱。
这老家伙的脾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