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咱们其他的也没有啊。”随从不由得丧气道。
“所以光靠猜测无法解决问题,今晚按时赴约,才能将知晓实情。”说罢谷书裕看了看一旁的随从,对其说道,“今晚你不要随我前往。”
“什么!?那是万万不可的!”随从急忙摆手道。
谷书裕抬手攥住了随从的手腕,严肃地说道:“你只管执行命令就好,其他莫要多问。若明天天明前我还未回来,那你尽全力赶回火耘,将这封信交给白龙。”说罢,谷书裕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随从的手上。
随从见谷书裕如此吩咐,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连声应允。二人早早用餐后,谷书裕于一旁假寐,为了夜晚的周旋养精蓄锐起来。再观那随从却做不到谷书裕这般洒脱,只见他此时宛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无一时能够平静。
入夜,子时已到,谷书裕顶着瑟瑟寒风来到了城南一处破庙旁。庙宇这种建筑谷书裕也是来到琥珀才第一次见到。他知道庙中会供奉凶神恶煞的佛像,但这些终究是外族的信仰,对于土生土长的火耘人来说,确是毫不知晓。
谷书裕在庙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前来,为了避寒,最终决定进得庙中继续等候。当他进了庙后,只见其中一片漆黑。屋内散落着破损的桌椅,十分杂乱。看上去这庙已经破败了不少日子,窗户上此时几乎再也找不到完好的糊纸,寒风透过缝隙吹到谷书裕身上,却也没觉得能比站在外面好上多少。
突然,谷书裕耳边竟响起了一阵阵怪响。他起初还道是寒风透过窗户而发出的响声,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再细听之,这声音竟似女子哀怨的哭泣之声。若搁一般人身上,碰见此等情况轻者夺门而出,重者瘫软当初,反而是这谷书裕,非但毫不在意这令人发毛的响声,反而是顺声而行,一心想要探个究竟。
很快,谷书裕就锁定这声音是从庙中一尊巨大的佛像身后发出来的。这佛像与他印象中的相差无几,都是一副面目狰狞的骇人模样,同时手中还举着不知是什么的兵器。谷书裕却并不管这许多,而是翻身来到佛像背后查看。
随着谷书裕的视线扫过佛像背后,那毛骨悚然的声音竟也随之消失了。谷书裕见状便又回到窗边等候来人,然而他一过来竟又有那声音从刚才的位置传出。待谷书裕再行过去查看,这声音便又消失了。
“哪路高人?请见当面,何必装神弄鬼?”谷书裕随即大声喝道。如此连喊数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答。谷书裕此时担忧夏侯诩的安危,也不想过多浪费时间,随后便又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专注于门外的动静。
果然,这次门外便真有一黑衣人前来。那人来后围着破庙转了两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但始终不往庙中看一眼。谷书裕见状,便推开庙门而出,同时似乎觉得后颈处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那人事先没有准备,突然间被推门而出的谷书裕吓了一个激灵,脚下踉跄,竟一屁股坐倒了地上。
虽然这人面披黑巾遮住了口鼻,但谷书裕仍旧能在他眼中读到那种深深的恐惧。好一会儿,这人才看清从破庙出来的正是自己寻找的谷书裕,随即连忙起身,从身后掏出事先备好的黑布,将谷书裕眼睛围住,牵着他向远处走去。
一路上那黑衣人并不出声,而谷书裕也闭口不语,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所在。谷书裕被蒙住双眼,分不清方位,只知道自己一会行走于外面,一会行走于室内,如此反复数次,才最终站立不动。
黑衣人随后一把扯下围在谷书裕脸上的黑巾,退到一旁。谷书裕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此时自己已经身处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内。这厅看起来十分宽敞,左右更是站满了人,少说也有数十。此时他们各自手持利刃,露出狰狞的神情,一看便是些刀口舔血之流。再看面前,是一个阶梯状的石台,上面正斜坐一人,生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加上魁梧的身材和衣着打扮,一看便是琥珀族人。
“可曾带来赎金!?”那人用蔑视的目光看着谷书裕,随即开口问道。
“老先生是否安全?”谷书裕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在如此情形下,谷书裕竟然还能这般对答,不由得笑道:“哈哈!我看你是活够了,竟胆敢如此跟我说话!?”
谷书裕见状依旧平静言道:“确保人质安全才是谈下去的根本,怎么,你这首领竟不知道上的规矩么?”
“什么狗屁规矩!?”那人怒拍扶手,大喊道,“你们火耘的规矩,与我琥珀有何相干?在我的地盘,我就是规矩!”
“那你又欲如何?将我斩杀了吗?”
“杀就杀!你当我不敢?”说罢,那人竟提起一旁的砍刀,向谷书裕走来。
谷书裕见他不断向自己逼近,其身上狰狞的刀痕已然清晰可见,但谷书裕仍旧保持着冷静,一言不发,笑看着对方。
那人见谷书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微笑着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张口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首领今日将错失一飞冲天的良机!”谷书裕收起微笑,用坚定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魁梧壮汉,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壮汉显然被谷书裕如此表现弄得有些迷糊,顿时腿上的速度也慢了许多,随后问道:“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无论是谁指使你的,那么他都没有将我们置之于死地的意思。你擅自动手,那怕是下面也自身难保!另外,若你肯听我一言,保证你能够飞黄腾达,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