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孟占山部奉命一分为二,在靠山屯一战中攻坚出色的谢振国团奉命加入到1纵序列,参与攻打四平。而靠山屯一战中打援出色的段峰团和郭胜利团则随6纵打援。
靠山屯一战打出了威风,孟占山在东野一战成名,所以上级专门点兵点将,把孟占山部抽调了出来。
孟占山这边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天性喜爱进攻,不喜欢坐等别人来攻,所以他想随谢振国团出战,但上级要求他指挥打援,害得孟占山嘬了半天牙花子。
谢振国团是6月13赶到四平城外围的。在此之前,1纵已经相继拿下四平周围的村镇和飞机场,扫清了外围。
谢振国团被指定为主攻团,这让他大喜过望。
靠山屯一战打得痛快,全团心气正高,这一次配合1纵、7纵作战,大家无不摩拳擦掌。
总攻日期定在6月14日下午2时,结果天降大雨,谢振国和周政委带着全团人马蹲在壕沟里,没有雨具,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周政委摸到谢振国身边,焦急地说:“老谢,不行啊,这么大的雨,弹药和炸药都得淋湿,到总攻的时候,屁都放不响。”
谢振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吼道:“贼老天!这样吧,告诉庞参谋,叫他领人火速搭建几个棚子,把弹药和炸药存进去!告诉战士们,咱就是淋病了也不能让弹药和炸药受了潮。”
周政委点点头,随即又问:“是不是打电话问问上级,到底什么时候进攻?咱不能老这么淋着。”
谢振国脸色一变,沉声道:“问什么问?军人就是军人,上级没有命令,下刀子也得挺着!”
雨越下越大,上级来电话说,因为炮兵阵地被水淹了,炮座松软塌陷,必须重新加固,所以开打时间延迟,具体什么时候开打另行通知。
谢振国像得了大赦似的冲警卫员喊:“快!让炊事员弄点饭,大伙吃点!”
警卫员挪了挪脚,随即眨巴了一下眼睛,“那……饭都淋湿了,怎么吃?”
一句话把谢振国弄火了:“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怎么吃?……该怎么吃怎么吃!”
警卫员吓得直吐舌头,飞一般跑了。
炊事班很快就抬上来两锅米饭,把锅搁在指挥部,刚煮熟的大米在雨水里透出诱人的光泽。
饥肠辘辘的战士们挨个跑过,顺手抓了一把捏把捏把捏成团,等到了壕沟里,再掏出来慢慢啃。
下午6时许,天终于放晴,上级突然来电,立即进入阵地。战士们二话没说,丢下饭团就开始行动。
……
暮色降临,城外的景致渐渐模糊。四平城头,陈明仁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民主联军的阵地。
“军座,雨停了,看样子共军很快就要攻城。”参谋长不无担忧地说。
“你说得对,共军已经进入阵地,很快就要炮击,传我的命令,立即隐蔽!”陈明仁放下望远镜,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共军的总攻时间应该是8点……”
“我们下去吧,军座……共军的炮火今非昔比,听说比日本人的火力还要猛。”参谋长说。
“哼!可惜啦,他们功亏一篑,已非炮火可以弥补。”
参谋长诧异地问:“怎么讲,军座?”
“哈哈,共军还是老一套,围城打援,围城的兵力少,打援的兵力多。并且围城时先清扫外围屏障,然后再集中攻城。
由于投入的兵力不多,他们清扫外围屏障足足花了十多天时间,而这段时间使我军从容地筑起了防御工事,四平已是铜墙铁壁!”
参谋长佩服地说:“唉呀,军座英明!共军万万没有想到,我军的防御重点居然不在外围,而在市区!……不说了,军座,赶紧进地下工事吧,共军就要打炮了!”
“不急,我要亲眼看一看共军的炮火,看看它到底有多凶猛?”陈明仁站在城头上平静地说。
晚8时整,天边突然闪过一排耀眼的火线,随即是惊天动地的轰鸣。
暗淡的天空立即被一道道炫目的弹迹映亮,拉出一片耀眼的天罩。炮弹的呼啸声和凄厉的警报声撕心裂肺,让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各式炮弹倾泻而下,一时间火光闪闪,惊天动地,四平城完全笼罩在炮火之中。
巨大的蘑菇云像炫目的烟花一样,在四平城头争相绽放,腾起的炸烟密密匝匝,排山倒海般的气浪席卷而来,整个城头就像经历了一场十级大震。
“我的天,足足有几百门!”陈明仁手中的望远镜完全被炸烟遮没,他忍不住惊叹道。
“军座,太危险了!快撤!”参谋长和卫兵从掩体里冲出来,将陈明仁强行拖走。
“共军的炮火太强大了!”陈明仁仰天长叹,“唉,打了20多年的仗,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猛烈的炮火。娘的,这才多久,共军的身子骨就硬成这样,这么多的大口径火炮。唉!共军的翅膀硬啦!”
……
一眼望不到边的炮兵阵地上,密集排列着各式火炮,指挥员高举令旗,不断下令:“开炮!开炮!”
随着万炮齐鸣,远处地动山摇。
各种口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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