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冲右突,把一个个企图顽抗的敌人打成了筛子。
部队潮水一般涌入大院,密集的子弹带着流光四处乱窜,枪声响如爆豆。
……
靠山屯的战斗同样遇到了麻烦。
24日凌晨4点30分,炮兵营二十多门火炮同时射击,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
靠山屯内火光闪闪,地动山摇,整个镇子完全笼罩在浓烟烈火之中。
在炮火的掩护下,段峰指挥部队迅速向靠山屯发起强攻。
几个营的攻势很猛,眼看接近外墙,却遭遇了相同的麻烦——
外墙由水泥砌成,又高又厚,还堆了雪,浇了水,冻得跟钢筋铁骨一样,炸都炸不开。
“腾腾腾——腾腾腾——”
无数重机枪子弹刮风一样打来,迎面的战士热血喷涌,在手舞足蹈中接连倒地。
前进的道路就这么被几挺重机枪完全封死了,突进的战士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趴在雪地上吃雪。
“坦克!我们的坦克呢!”
冲在最前边的鲁连长一个侧翻滚进一个弹坑,焦急地召唤着后面的坦克:“快!快敲掉狗日的重机枪!”
两辆坦克冒着黑烟冲了上来,几发炮弹“嗖嗖”打去,如此近的距离,一打一个准,几个机枪工事立刻在浓烟烈火中四分五裂……
“打得好!”
“冲啊——”
眼见重机枪哑了火,战士们鼓起奋起,再次冲锋。
猛听“嗤”的一声,火光一闪,一发流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火线,一头扎在四号坦克的炮塔上,“轰”的一声,四号坦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五号坦克见势不妙,立刻拉动操纵杆,原地转圈180度,急速向后退去。
“嗤”的一声,又是一发流弹打来,堪堪越过五号坦克的头顶,一头扎在旁边的雪地上,把雪地炸了一个大坑。
好险!
“美式巴祖卡火箭筒!”
在后面观战的段峰大喊一声,连忙吩咐身旁的通信员,“立即通知位于侧翼的坦克,赶快撤下去,我们另想办法!”
搭建在一个雪坡后面的临时指挥部里,孟占山和陆政委也看见了这一切。
“新一军竟如此难啃,这个顽敌,不弱啊!”陆政委感慨地道。
孟占山有点恼怒地摇动电话手柄,接通了郭胜利的电话:
“喂喂!郭团长吗?有人说新一军难啃,我要试试你郭胜利的牙口。
你听着!敌人的火力现在都被十三团吸引了。
我命令你!立刻助攻改主攻,啃他娘的!”
“团长,咱们的坦克都撤了,拿什么啃?那道墙太难弄了!”
“你他娘的郭胜利,在抗大白混了?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是怎么教你的?嗯?
狗日的把你们从山海关追到四平,你现在就应该招待他们一顿饕餮大餐!集束炸药包大餐!”
郭胜利被激怒了,一把掼下电话,抄起一支花机关枪:“娘的!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警卫排,跟我上!”
他带领一众战士,旋风般扑向前沿阵地。
孟占山平静地举起望远镜,朝郭胜利冲锋的方向观望……
警卫排在十几挺机枪的掩护下,人手一个炸药包,拉开队形冒着弹雨冲了上去,前赴后继的把炸药一包包送了上去。
郭胜利熟练地将小包炸药捆成大包,然后将药捻缠在一起,堆在围墙下猛地拉燃了导火索……
“快撤!大水来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围墙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攻击部队潮水般涌入……
掩蔽部外火光闪闪,不断有爆炸声传来。
孟占山放下望远镜,再一次要通了郭胜利的电话:“喂喂!郭胜利!什么情况?……怎么又打不动了?这枪声都好半天没挪窝了!”
“旅长,我们已经一鼓作气攻下了四条街,敌人完全被压缩到了核心阵地。
这儿的街上布有好几道铁丝网,好不容易炸开了铁丝网,前面又是鹿砦,狗日的火力很猛,攻不上去啊!”
“你他娘的给我听着,动动脑子!
就知道沿街推进,你的炸药包呢?是吃素的?
给我避开街道,以逐屋爆破的方式向核心阵地推进,听见没有?”
“听见啦!……
哎呀,我的大旅长,我咋就没想到呢?
我说旅长!您可真是诸葛亮再世!您就瞧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