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火冒三丈,呼啦一下抢过机枪……
“弟兄们!今天不消灭秦阎王,日后死无葬身之地,给我冲!”
远处,在十几支步枪的掩护下,薛继勇少有地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头,在清儿的眼巴前,他觉得必须好好表现一下。
眼见对方冲了过来,团丁们立即扯起吊桥。
“呯呯呯!”
两侧的碉楼上射下一连串子弹,团丁们虽然人少,但是枪多,三十多支步枪射来密集的弹雨,打得壕沟前尘土飞扬,五六个自卫队员躲闪不及,摘歪着身子一头栽倒在地。
眼看吊桥被扯起,冲到桥边的薛继勇大急,他猛地扒住桥头不让对方扯起,对方一见,集中火力打来,啾啾的子弹打得桥头上木屑乱飞,薛继勇头部中弹,依旧死扒着桥头不放,同时右手出枪还击。
薛继勇的“悍勇”并没有引起手下的响应,身后的队员眼见火力凶猛,纷纷趴伏在地,有的甚至转身就逃,攻势转眼间就被瓦解。
“呯!呯!哒哒哒!”
随着孟占山一声令下,随后冲过来的队员们立即火力全开,孟占山手里的机枪射出密集的子弹,碉楼上的团丁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然而吊桥却在被一寸寸扯起,支撑不住的薛继勇赶忙松手跳下。
眼见吊桥被扯起,孟占山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种空前的危机感让他立即热血汹涌,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队伍必将腹背受敌,怎么办?怎么办?
只在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注意到壕沟边上长着两棵孤零零的白杨树。
这两棵白杨树在别人看来,几乎毫不打眼,但在孟占山看来,却是天降神木。
“大个李,你来打机枪!”孟占山突然大喊。
大个李不明就里,赶忙接过机枪,孟占山一把抽出大个李身后的大刀,猫着腰向一旁奔去。
林子雄抬眼望去,只见孟占山跑去的壕沟边,并排长着两颗碗口粗的白杨树,顿时猜到他的用意,连忙大喊:“掩护!赶快掩护!”
密集的弹雨中,孟占山一溜烟跑到杨树前,抡起大刀拦腰就砍,咔嚓咔嚓一连五刀,白杨树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扑通”一声架在对面的墙头上。
对方“呯”的一枪打在孟占山的肩头,孟占山身子晃了晃,竟不顾一切地刀交左手,继续挥刀猛砍,右肩头很快就鲜血淋淋,然而第二棵白杨树却在轰鸣声中并排栽倒在对面的围墙上。
“冲啊!”
“杀呀!”
眼见自己敬爱的教师爷如此奋勇,而且身处险境,几十名队员个个红了眼,“呼啦”一下全部飞身跃起,踩着两棵白杨树就往上冲,然后纷纷跃入大院。
虽然有五六名队员先后中弹,可这已丝毫起不到阻挡冲锋的作用,混战中,吊桥很快就被放下。
趴伏在吊桥边的薛继勇好生懊恼:
——娘的,老子同样奋勇,可部下却无动于衷,还是靠人家才拿下吊桥,这他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见于此,他挥枪大喝:“都给我冲!再不冲通通枪毙!”
他的手下眼见顺风顺水,终于爬了起来,随着他蜂拥而入。
自卫军只有三十多人,根本抵挡不住,队员们很快就占领了两侧的碉楼。
林子雄和孟占山在碉楼下相遇,眼见孟占山浑身浴血,林子雄激动得一把抱住孟占山,“哎呀!我的孟大哥!”
“小心!”马栓从一侧猛扑过来,一把林子雄和孟占山推倒在地,“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内院处飞来,一个肥硕的身影一闪即逝,马栓一头栽倒在地。
“哎呀,马栓!马栓!”后面的清儿猛扑上去,马栓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血一汩汩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清儿不断用手去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操你姥姥秦阎王!老子要你拿十条命来还!”林子雄愤怒地抄起双枪,带着人就往院里冲去。
孟占山眼见阻拦不住,立即大喊:“大个李,赶快扯起吊桥!把胡大脑袋押上碉楼!”
果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前去增援的二三百团丁就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乱哄哄地扑向大门。
“呸……”大个李吐了口吐沫,一把抄起机枪,“他奶奶的,来吧,爷爷赏你们吃花生米!”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密集的子弹把冲锋的团丁一口气摞倒五六个,其余的纷纷卧倒。
“停!”孟占山突然下令。
正打得起劲的大个李愣住了,他不解地望向孟占山,搞不清他的教师爷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