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占山大怒:“鲁大明,你他娘的耳朵聋了?都他娘什么时候了,快去抢!给老子抢!……对了,记得把钱留下!”
廖政委大声斥喝:“不行!老孟,你疯了!咱们什么时候都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孟占山神情一滞,随即脸色铁青,苦笑道:“嗨哟我的大政委,都什么时候了,还一针一线,我求求你了,我给您跪下了!成不?”
“跪下也不成!这是原则问题,是纪律!你知道吗你?”
孟占山两眼通红,暴跳如雷:
“他奶奶的,越说越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我说老廖!少给我来这一套,只要你知道,还有我不知道的?
问题是,千遍万遍的大道理,也换不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现在还是好几百条!还都是咱们自己人!
犯点纪律怎么了?咱们多给钱就是了!非要死抱着条条不放?一旦死了上百口子,任你把条条背得再好,再遵守,也管不了个卵用啦!……”
罗政委不为所动:“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说下来大天都不行!”
“老廖,我求求你了!”
“求也不行!”
“他奶奶的!我是团长还是你是团长?”见廖政委无动于衷,孟占山粗暴地吼道。
廖政委冷笑道:“当然是你。”
“那就是了!你他娘怕什么?我是主官,将来上级要是追查下来,处分我就是了!
不要再患得患失了,我的大政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闻听此言,廖政委火往上撞:“老孟,咱们不是土匪!党有政策,军队有纪律,你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得逞!”
孟占山闻听,气得双目如铃,肺几为炸,他再也不搭理廖政委,扭头冲鲁大明大喊:
“我说大明!你个老娘们,你该不会也像廖政委一样书呆子气吧?
强攻得死上百口子,那可都是你的兵!你他娘的不心疼?命令是老子下的,将来要是追查下来,杀我的头就是了!……你他娘还犹豫什么?……快去!”
鲁大明心里咯噔一下,教导大队可是军分区的主力,每个战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最少也有两年兵龄。
他向来把战士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闻听此言,不由得热血上涌,只在一瞬,他就噌的一下站了出来,咔嚓一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颤声道:
“团长!……我鲁大明坚决执行您的命令!回头要杀要剐我跟您一块扛!……警卫班,跟我上!”
廖政委一见,“呼”的一下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拦在大门口,他死死地盯着准备行动的鲁大明,怒喝道:“你敢!简直是无法无天……”
鲁大明也是个暴脾气,他一向佩服孟占山,耳听孟占山说得有理,早已把心一横。
他大手一挥,两个膀大腰圆的战士立马冲了上来,把廖政委一左一右架了起来,警卫班剩下的战士乘机和鲁大明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子……
廖政委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鲁大明!孟占山!你们两个混蛋,两个疯子!你们要考虑后果!……”
孟占山不为所动,他跳下房梁,冷冷地走了上来:“老廖,对不住了,先委屈你一会儿,等我们把事情办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又扭头冲两个战士嚷嚷:“你们俩听着,先架住廖政委,等我们回来再放了他,这是死命令!听见没有?”
“听见啦!”两个战士大声回答。
眼见孟占山指手画脚的带领战士们冲出了院子,廖政委不由得仰天长叹:
“唉!……你个惹事精,你让我怎么跟陶司令交代?”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会这么大胆。
一再被处罚,还敢如此妄为,简直是令人肝颤。
他奶奶的,廖政委想:
——原本能和这个家伙合作,还有点荣幸。可是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一次绝无仅有的体验,只是,和自己预料的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