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将为祂而战!”
听到熟悉的祷告,长枪民兵们逐渐恢复了些生气。民兵们一边刺出长枪,杀死陌生的敌人,一边跟着口中念叨。
“获得拯救,升入神国!赞美主神,为祂而战!”
激烈的对抗仿佛只持续了片刻,又仿佛过去了很久。直到面前的敌人猛地发出一声哭喊,然后转身溃散,古兹曼这才猛地松了口气。他愣愣的看着阵前的满地尸骸,看着染成红色的前方队友,呆立片刻,便也喃喃出声。
“我获得拯救,我升入神国...我赞美主神,我为祂而战...”
随后,漫天的战鼓又一次从后方响起,古兹曼猛地挺起身,又一次把骨哨放入口中。
“嘟嘟嘟!前进,前进!”
“黑狼”的旗帜下,修洛特肃立在高台上,看向激烈交战的前线。
长枪方阵没有让他失望。阵型严密的方阵面对着松散的敌军民兵,几乎是完全无伤的碾压,甚至比武士们的伤亡更少!很快,阵前的查帕拉民兵轰然溃退,长枪方阵再次龟速前进,却有着催破一切的力量!
在箭雨的平射,枪阵的刺杀,还有武士的突击下,一万两千查帕拉民兵死伤惨重,士气急速低落。他们已经先后溃散了数阵,折损了四千人以上。密集的尸体遍布在两军的阵前,又被武士与民兵们踢到两边。在血染的草地上,长枪与战棍交替前进,一次次把敌军的民兵击溃。
最后一波两千民兵冲到阵前,猛力的投掷出一波标枪,杀伤数十名墨西加武士。随后,圣城的武士发出一声呐喊,短促而激烈的接战。不过半刻钟,便有两三百民兵倒地,被战棍击打成不同的残骸。两侧的枪阵再次缓缓逼来,查帕拉民兵发出一声恐惧的呼喊,就突然崩溃,往后方的军阵逃去。
查帕拉的武士们挥动旗帜与铜矛,高声引导,把民兵们导引到小丘的后方,在那里整队收拢。双方的武士战阵逐渐接近,像长蛇般彼此靠拢,转眼就逼近百步之内!
修洛特一瞬不瞬,注视着战局的发展。很快,他用力前挥手中的矛旗,短促的螺声随即吹响,然后是响亮的号声。
墨西加武士们依次停步。他们竖立起高大的盾牌,低垂下坚固的头盔,与前方的敌人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后阵的弓弩手紧随其后,口中喘着粗气,开始向上射击。不过片刻,一波密集的箭雨就从敌阵前升起,扎向小丘上的“羽毛”帅旗!
看着迎面袭来的箭雨,“羽毛”彭瓜里瞳孔一缩,立刻蹲下身来,躲避在亲卫的盾牌后。随即,他就意识到不妥,自然地长身而起,镇定地看向下方。他位于小丘的最高处,身披统帅战衣,内里有一件皮甲,周围满是举盾防御的亲卫,其实不必畏惧对方的箭雨。
果然,这一波箭雨划过倾斜的痕迹,大多射入防御严密的武士前阵,只是射倒了数十名查帕拉武士。修长的羽箭“咻咻”袭来,钉在高举的盾牌上,发出“咄咄”的沉闷声响,不时夹杂着“噗嗤”的入肉声,以及重伤的痛呼声。
唯有几百只短促的弩矢,能够上升到足够的高度,袭向更为密集的武士后阵。短粗的弩矢“嗖嗖”而过,划过统帅的大旗,深深的钉入亲卫们的大盾中。偶尔间,会有弩矢穿过缝隙,斜插入亲卫的头脸,带倒一两名倒霉的家族武士。
彭瓜里看着头顶的弩矢呼啸而过,身形微微一滞,脸上神情变幻。他从亲卫处拿来一面盾牌,遮蔽在自己身前,再悄无声息的移开两步,远离了主帅的大旗。
随后,“羽毛”统帅看向阵前,眉头深深皱起。墨西加人的两翼各有着四千密集的长枪方阵,轻易就击溃了冲击的民兵,几乎没有多少伤亡。这种方阵类似于苏安瓜国王组建的长枪队,但是装备要明显优良许多。
彭瓜里稍稍沉吟,看着对方正在五六十步的极限射击距离内,便挥动神杖,往前一指。
很快,两侧的民兵弓手接到指令,放射出一波齐射的羽箭。四千支简易的木箭划破长空,如雨点般敲击在密集的长枪方阵中,插入没有遮蔽的面颊,瞬间就击倒数十名民兵。一声声惨叫在身旁响起,古兹曼匆忙的低下头,吹动起口中的哨子。
“嘟嘟!举盾,低头!”
听到指令,前方的民兵举盾过顶,后方的民兵掩护左右。枪阵的长矛竖起,民兵们低下头去,第二波羽箭如期而至,却只是造成了零星的伤亡。箭雨又袭来两轮,后方的墨西加弓弩手毫不客气,同样回敬了一轮长弓。强劲的羽箭倏忽起落,扎入布衣的民兵弓手中,瞬间便是一两百伤亡,小丘上顿时一片惨嚎!
看到弓箭的效果,“羽毛”彭瓜里低声咒骂了一句,面露愤慨。
“超长的大弓,超远的横弓,点燃的火箭...现在还给民兵们配上战甲、盾牌和头盔!墨西加谷地,究竟是何等的富庶?!”
羽箭再次袭来,把周围的弓手射倒一片,惨叫声就在耳旁环绕。“羽毛”统帅烦躁的挥手,亲卫们便提着铜矛过去,让所有的噪音安静。接着,他再次挥动令旗。两边就各过去五百大盾亲卫,一边保护对射的弓手,一边就近严厉督战。
接着,彭瓜里观察着墨西加的军团。看到箭雨再次稀疏,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河口要塞的时候,他就试过墨西加人的长弓,知道到这种大弓的缺点。长弓虽然射程遥远,威力强劲,箭矢的造价却非常高昂,必须要有结实的木箭杆,配上昂贵的翎羽。对于这种重弓,普通的箭支根本不堪使用!
“只要耗光了你们的箭支,我便再也无所畏惧!”
彭瓜里自信的笑道。随即,他的笑容突然凝固,疑惑的看向前方。在两军的军阵之前,墨西加人举着火把,推出了两根套着铜箍的木头,把开口对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