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麻烦?”钟白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楚厂长,这话怎么说?”
楚军开始自说自话道:“你可能也听说了,制造那批不合格磷肥的磷矿石,并不是我审批的,而是在我外出学习时,由副厂长朱宏杰审批的。”
“现在事故已经调查完毕,原因就在于那批磷矿石,按照规定厂里应该对相关人员追究责任,可是……”
“一旦认认真真追究责任,那牵涉的人就多了去了,难免会因为此事在厂里掀起轩然大波。目前厂里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生产、销量上不去,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再引发动荡对整个厂的发展前途极为不利。”
“而这个原因被揭开,都是由于你这个刚刚进厂不到一周的年轻人引发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厂里有些人已经把你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楚军说完,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显得有些疲惫。
他这番话里讲的道理,钟白当然明白。
甚至就算他不把自己单独叫来,以钟白前世的经历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
不过,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他楚军这个身为厂长的人思考的么?
为什么又要把自己这个技术员单独叫到办公室,摆出一份神神秘秘的样子告诉自己呢?
莫非楚军真以为自己是个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以此来收买人心?
不不,不可能的,钟白马上在内心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上一次在处理县办秘书科廖承元上门挖角的事情上,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政治智慧和情商,这一点,钟白不相信当了这么多年厂长的楚军看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些?
楚军一定还有其他话想说,这些只不过是铺垫而已,钟白想道。
明白了这一点,钟白索性也就不吭声,静待楚军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楚军在静静思考了十分钟,见钟白一个年轻人却如同老僧入定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心里不禁又对他高看了几眼。
这个年轻人,心性不错啊!
过了半天,楚军才再度开口道:“其实,今天单独叫你过来,是给你这次出差布置一项额外任务的。”
“我是厂里的人,出差就是公干,不存在额外任务一说,楚厂长请讲。”钟白把姿态摆得很端正。
“嗯。”楚军赞许的点了点头,斟酌道:“咱们厂里依靠老产品,这一两年恐怕也没什么新气象,扭亏为盈难度太大,正好下周三在天都要召开第二届全省工业创新展销会,我有个以前读中专的老同学在工业厅,负责宣传工作,你到时候办完童教授那边的事情后,单独抽个时间去找他要点内部资料回来,然后咱们厂里结合这些内部资料,研究一下下半年能不能搞一些产品创新的工作,打破现在这个不利的局面。”
钟白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擦,怎么又是这个第二届全省工业创新展销会?
还是厂长单独叫自己去办事?
而且听内容明明是公干,怎么搞得如此神秘,为何要单独把自己叫到办公室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