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上,对士民官吏极尽盘剥,一副竭泽而渔的难看吃相惹得百姓道路以目。
至于吕布带领的军队筹集军资的办法,就更是简单粗暴了,先从被驱赶西迁的生民身上下手,掠夺他们粮食牲畜,后来人走光之后,就变成了对地下的死人动手,挖掘坟墓,不管天子公卿,只有是在雒阳北邙山上的,几乎都被吕布的士卒挖了个遍。
在李儒看来,这些都是竭泽而渔、不顾本源的蠢办法,可以当做一时权宜之计,可要是想长久依靠这等敛财方法来维持一个朝廷的运作,无疑是自欺欺人的事情。
所以自诩有兴王定霸之才的他,刚刚想要给董卓提出罢兵言和、与民休息的固本之策。可惜,董卓方才的反应,也从明里暗里告诉了李儒,他的谋划的定国之策比起他先前在河东给董卓提的窃国之计来,明显不符合董卓威临天下、荡平宇内的胃口。
不过,李儒显然还不死心,既然董卓不喜欢他刚刚的谋划,那他就换个方式来讲。
于是他又恭敬地说道:
“明公为国事劳心焦思,儒自然是知晓的。明公大军也确实强盛勇猛,无人能敌,可是秦扫六合,怕的就是关东六国的合纵之策。”
“如今关东州郡虽然屡战屡败,但终究是树大根深,危急之下,彼辈更是会负隅顽抗,互为声援。就如同我等除去了孔伷,又来了个孙坚,那扫平了兖州的刘岱之辈后,岂不是还有青州的焦和、冀州的韩馥么?”
“故而若不能够分化关东州郡,只怕战事久拖不久,大军钝兵于外是小事,折损了明公的声威和引起朝堂的波动,才是大事啊!”
转变了说法的计谋听到董卓的耳中,果然引起了他的重视,在董卓看来,这些兵争诈术的诡道,可比那些什么狗屁治国定天下的王道好用得多了,于是他也转变态度,略有意动地出声问道:
“那文优的意思,是假装要与反叛的关东州郡休兵歇战,然后派人去招抚、分化他们,最后再将他们各个击破?”
“明公英睿,儒正是此意!”
李儒瞥了瞥董卓有些意动的脸色,知道换成了这种说法,自己就已经说动了董卓,于是他也顺着董卓的意思答话。
董卓确实已经意动,他并非蠢人,只是听厌了朝堂上那一套治国定天下的大道理,他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之前自己的态度有些偏激,于是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面对李儒,口中问道:
“那计将安出?”
“依儒所想,招抚、分化关东州郡之策,可以分为前后两步,我等可先重赏那些依旧效忠朝堂乃至中立的州郡长吏,赐予名爵,作为忠于朝廷者的标榜,以勾起其他州郡的注意。”
“然后再派遣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持天子节,东出招抚反叛州郡,有那些作为标榜的前例在,就不怕这些反叛的州郡长吏不动心,我等也就能够从中分化叛军,再趁势各个击破了。”
“善,汝计甚妙!”
听完李儒名为招抚、实为分化的休兵弱敌之计后,董卓感觉正符合自己的胃口,不由得拊掌赞叹,他也兴奋地开始充实和完善李儒的计谋。
“依我看,幽州牧刘虞,汉室宗亲,忠于王室,不曾明里与关东州郡合流、反叛朝廷,又是治理幽州、安定边境有功,我正好可以向朝廷上表,为刘虞请功,他已位居三公,却正好,袁隗也已经被我除掉,空出了一个上公太傅的位置,那就让他作太傅,位居三公之上,次于相国之下。”
“有了刘虞这样一个先例,我就不相信,那些反叛的州郡长吏还不心动!”
“至于招抚关东,我看大可让朝中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循等有名望的汉室大臣前去关东州郡招抚,这些大臣与那些关东州郡的关系盘根错节,多有关联,也好让那些关东州郡投鼠忌器、自相猜疑!”
将计划补充和完善到后面,连董卓也不由对自己的英明睿智感到敬佩,得意地发出一阵大笑来。
等笑完之后,董卓才回想起李儒刚才提过的国帑耗竭的问题,内心冷静下来之后,董卓也知道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单靠吕布、刘嚣等人就可以解决的,于是他开始说道:
“文优,你先前所说的,国库空虚之事,我也仔细想过了,已经有人向我提议,罢废五铢,更铸小钱,再悉取雒阳及长安铜人,钟虞、飞廉、铜马之属,用以铸钱,如此施为,定然能够使得国帑充实,再无钱粮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