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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们都没有听清我的命令不成,速速退到门外候命,今夜不过是这贱奴蓄意挑起的一桩乱事而已,将他拿下去锁了,待明日我再寻他治罪!”
董黛不敢有太大的动手,害怕引起身边人的反弹,她之后微微抬了一下手指,虚指了一下那个倒地不省人事的锦衣奴,瞬间翻脸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这个为自己办事的大奴身上,好安抚已经准备择人而噬的阎行,避免自己高贵的性命无端端妄送在今夜这场她蓄意主导又临时失控的闹剧里。
这个时候听到了董黛的第二次命令的董家部曲终于意识到自家的君女是真的发怒了,他们对董黛临时变卦的这些话自然不敢置喙多问上一句为什么,反而是有些狼狈仓促的匆匆退出到了月门之外,那个被阎行蓄力一撞,已经重伤吐血、命不久矣的锦衣奴也被当成一摊烂泥一样由几名董家的部曲抬了出去。
等到场中的董家部曲都走光了之后,董黛也察觉到了她腰间的利器也后撤了几分,只是拽着她袖子的那只大手传来的力道依然没有放松了,她心惊之余,也不由转眼去看站立在她身边,高度警惕,威慑着她不敢轻举妄动的阎行。
“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刚刚下令杀了你!”
董黛转眼看到她身边这个挟持自己的阎行时,对方似乎也有所察觉,正好也将视线从门外转而收回投到她的身上,两人的视线一交织,反而是平日里盛气凌人的董黛先行坚持不住对方对视眼光中的锋芒,率先移开了眼光,躲避对方眼光中的锋芒。
只是移开眼光之后,董黛又不由有几分恼怒,她又重新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阎行,虽然有些色厉内荏的样子,但她还是强装着底气十足的样子怒视阎行,口中轻声斥骂道。
“我相信以君女的眼光,定然能够明辨秋毫,看出我是被这个蓄意害人的恶奴给陷害的,也相信以君女的明智,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千金之躯的举动来!”
阎行挟持人质得手,逼得董黛服软撤去人手,扭转局面的他咧嘴一笑,脸上不见得意或者惶恐之色,依然是从容淡定的神情,绵里藏针,淡淡地回了董黛的问话。
“好,那我现下遂了你的意思,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董黛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始压抑自己的怒气,尽力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才能够更好地来应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起自己的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厉害的李儒的手下来。
阎行微微一颔首,没有说什么,自然将抵在董黛腰间的匕首挪开,拿到她的面前,匕首有一个薄薄的皮鞘包裹着,并没有出鞘露刃,阎行原本只是想要示意自己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可是看在董黛眼里,就是是无情的嘲讽一样,对方以一个的胜者的身份来嘲笑自己的色厉内荏,慌乱无措,一下子被一把没有脱鞘的匕首给吓住了。
她狠狠地又剜了阎行一眼,为了尽快脱离危险的境地,她压住心头的额火气,又再次快速开口说道:
“你放了我,今夜以及前日的事就一并勾销,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