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和阎行站在一起的。但是他们同样也是效忠于阎家这个家族而非阎行一人,所以说如果阎行个人出现颓废堕落、力不胜任的表现时,这支兵马也是不会继续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而是会通过族人公议、选出新首领等手段来维护家族和他们每个人自身的利益。
想明白了这些的阎行在心里暗暗鞭策自己要以这件事为鉴,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身边这些直爽、热忱的汉子。他感慨地拍了拍阎顺这个汉子厚实的肩膀,他这个时候确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不能只是跟阎顺一个人说。
“甘陵他们应该都在外面吧!”
“额——”
面对阎行的询问,阎顺不知道如何作答,因为确实被阎行猜中了,甘陵等人担心阎行如果真的发怒,会牵连到只是因为拗不过众人意见才同意拍板的阎顺身上。所以,他们此刻确实就在帐外不远处着急等待着事情发展的情况。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
说完,阎行首先掀开帐门帷幕,走了出去。
帐外不远处,马蔺、甘陵和阎兴三人此刻确实是在着急地等待着,昨晚的决定是甘陵首提,然后说服了大伙,最后一向求稳的阎顺才只能是颔首同意的。在他们看来,一向胸怀大志、文武兼资的阎行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当阎行看起来像是被胜利冲昏头脑,流连酒宴的时候,要说最着急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都是因为被阎行的能力、魄力折服才选择了死心塌地追随阎行的,若是阎行真因为这眼前小小的胜利而得意忘形、远离士卒的话,那他们这些与阎行关联最紧密的人就是最失望和痛苦的。但是要让他们直接去跟阎行进谏的话,就算是稍有急智的阎兴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揪心之下他们才会同意了甘陵的提议,那怕为此遭受阎行本人的怒火。
马蔺此时在一处帐篷后焦虑地走来走去,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边搓手边说道:
“这真的急死人了,怎么进去那么久老阎还不出来,该不会是少君一怒之下动手了吧!”
双手交叉抱着手臂的甘陵白眼一翻,若是动手,只怕早就惊动了帐外的亲卫,现在还没有动静,只怕依照君子一贯的性格要么就是在细细询问阎顺,要么就是在考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马蔺边走边唠叨的姿态确实让甘陵看着很烦,于是甘陵说道:
“黑炭你就不能消停一会不要动了吗,看着我都烦死了!”
马蔺一听顿时停住脚,一脸不乐意地说道:
“出主意的是你这个小子,现在说烦的也是你,我跟你说,现在最烦的才是我!”
“好呀,那你这就是在怪罪我咯,那昨晚怎么不见你提个好意见?”
“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一直在望着帐门方向的阎兴赶紧走回来劝说二人。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了。
“你们三个人,站在那边作甚呢?”
三人连忙回头一看,却是阎行带着阎顺从帐门走了出来,好像就知道他们在这里一样,径直走了过来。
“额,我们在赏雪!”
马蔺黑脸一红,随口就扯出一句敷衍的话。
“赏雪?那你跟我说说这雪花是几瓣、什么形状的。”
“额——”
谎言轻而易举就被阎行拆破,马蔺三人顿时哑口无言,阎行这时候走到他们身边,因为貂裘给了阎顺,所以走出营帐没多久,洒在他肩上的雪花顿时让他感到凉飕飕的,他搓了搓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们几个私底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马蔺几个顿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要抢着出言承担,却被阎行抢先一步用手势止住了。阎行看着这些随他一路东来的汉子,继续说道:
“我这一次不怪罪任何人,但是下不为例!”
听到不怪罪,甘陵三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又是精神一紧,看来少君还是心里在怪罪他们啊。看着他们的脸色的变化,阎行笑了笑,他凑近他们身边,轻声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确实做的不好,忽视了大伙,下次如果我还犯浑,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难道还怕我会吃了你们不成?”
听到阎行又恢复往日不失幽默的言语,大伙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被众人笑起来呼出的热气一冲,阎行感到身子又变得暖和了一点,他在笑声中伸手托住了一朵雪花,望着六瓣的雪花,若有所思地说道:
“雪就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