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役逃走了!”
“抓住他!”
“抓住那个苦役!”
看到马超如风一样冲了出去,这个时候许多人也反映了过来,姜谟带着一群士卒大呼小叫,只留下一什士卒看住其他的劳役,其他人都扬鞭策马或撒开双腿,往马超的逃跑的方向追去。
沿途也有斥候骑兵加入了追击的队伍,追到后面,只有姜谟等几十骑兵还能够衔着马超的尾巴,死死追赶不肯罢休。
重返马背的马超神态并不惊恐,目光炯炯,整个人仿佛有神灵附体,精神抖擞,身上的气势比起以往还要更加凌厉。
预感后面的追兵已经快进入射程,他回首看向还在追赶的姜谟等人,大声说道:
“我为凉人,今入凉地,既得上马,无复还理。往日佯装残疾都是为了诳骗汝等,吾之故艺犹在,无为相逼,自取死路!”
随风而来的声音铿锵有力,想起了以往马超在战阵上的勇猛,后面追赶的骑兵不由心生怯意,有的骑士下意识地就抓紧了缰绳。
“别被他骗了,他只有一个人,哪里能够抵挡我们这么多人,追上去,刀箭交加,不论死活,都听我的,追!”
姜谟见到有人心生怯意,脸上顿时变色,大叫说道,仿佛也是在给追在前头的自己鼓劲。
“姜谟!王秘辱我,我才痛下狠手,将他格杀。你我皆是凉人,我不欲杀汝,汝去百步立汝刀,吾射之,一发中者汝可还,不中者可再向前追来。”
马超听出姜谟的叫喊声,他再次大声吼道。
姜谟闻言,转动着眼珠子,马速开始慢了下来,他想了想,认为马超夸下海口,这种方法反而对自己一方的追兵有利,当即勒马喊道:
“好!马超,凉地都传言你有万夫莫当之勇,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说着话,姜谟已经让其他骑兵停下恢复马力,自己翻身下马,将环首刀离在道路中间,口中继续喊话:
“好了,马超,你可以停下回头了,你我的距离已经过了百步。”
“不必了,就在这里!”
马超一勒缰绳,将还有些不驯服的战马勒住,下马举弓,目测距离远近,空弦试了一次王秘的角弓,声音笃定沉稳。
紧接着,只见他舒胸下胯,四平八稳,张弓搭箭,从容停顿,瞄准了百步之外的刀环,撒指松弦,弓弦嗡响,箭矢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然后在姜谟等人的睽睽众目下,箭镞穿过刀环,箭尾的翎羽则刮过刀环,使得箭矢失去了稳定,最后斜插落到地上。
“嘶——”
目睹这一幕的姜谟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寒冷的空气进入肺部使得他们头脑更加清醒,有的人的双腿甚至有些发抖。
“这简直是养由基的神射啊!”
追兵勒住躁动不安的坐骑,窃窃私语,身边的士卒也低声向姜谟询问:
“百将,这马超乃万人敌,我,我等是否还要追下去?”
姜谟哑然,他倒是想要反悔,只是一想到刚刚自己一直冲在最前头追赶,不由得也是头皮阵阵发麻。
“我鞍边还有一壶箭,想要送死的,尽管再追来!”
远处的马超却没有再理会犹豫不决的姜谟,他重新上马,一提缰绳,战马再次撒开四蹄,飞快地冲了出去,一起绝尘,往武威方向而去。
“百将,马超往武威方向逃了。”
等到马超远去,身边的士卒才忍不住再次提醒道,终于反应过来的姜谟明白再追赶不上,咬咬牙,重新上马。
“马超袭杀百将,这是要投奔叛胡去了,我等速速回营,将此事禀报给三位校尉!”
···
身后再无追兵的马超没有放慢马速,他顺着卢水的流向不惜马力,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他看见了一片平静如镜的水泽,以及密密麻麻的芦苇、菖蒲丛。
马超放慢了马速,他打马向前,慢慢地靠近水泽。
“咻——”
一支鸣镝从芦苇丛中飞出,插在了他的马前。
“什么人?”
一个警惕的胡人声音响起,好几名身着旃衣、手持弓、刀的卢水胡人分开芦苇,徒步走了出来,目光死死盯着单人匹马的马超。
从他们身后摇动的芦苇丛可以判断,至少还有多个手持弓箭的胡人藏身其中,将箭矢对准了马超的人和马。
身处危境的马超脸上没有惊恐,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髡发褴褛的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和胡人无异,他看着面前的胡人说道:
“告诉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在禄福城有过约定的老朋友来了!”
···
在散发着腥臊气毡帐里,单人匹马的马超受到了盛情的款待,只不过,叛胡首领的伊健妓妾和治元多虽然面上欢笑,但眼角的疑虑和警惕却丝毫未减。
“孟起,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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