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楼子期?”
林创没再理会李永才,看向下边。
“卑职在。”
第二排站起一个白净的瘦高个,朗声答道。
处长们都坐在第一排,副职坐在第二排,职员再往后就随便坐了。
这种坐法很有中国官场特性。
“财务处暂由你代责,能否转正,以观后效。”林创道。
“谢谢局座栽培!”楼子期道。
事发突然,对于突然从天上掉下的馅饼,楼子期说不清是喜是悲。
城门失火,他担心自己是遭殃的池鱼。
所以刚才他没有立即站起来。
而现在被新局长点名叫起,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徐奎愣愣地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想要发作,但看李永才暂时忍了,他也只好强压怒火坐下。
但同时,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税警局前身叫“赋税管理处”,隶属于财政部。
民国初年,赋税管理处没有配枪,由于治税环境很差,暴力抗税者比比皆是,收税人员常有死伤。
巩部长上任财政部长后,把赋税管理处从财政部分离出来,成立了税警团,人事和经费独立管理,只接受财政部业务指导。
税警团成立后,巩部长很舍得花钱,全部配备了德式枪械,开启了武装收税的先河。
这一建制,并没有因为淞沪会战而改变,不仅如此。整个上海政府的运行,一直沿用南京政府的旧制,包括法律和币制。
新政府成立之后,可能也想区别于重庆国民政府,所以将税警团更名为税警局。
虽然改了名,但人人配枪的事,还是沿袭了下来。
徐奎摸枪的动作,被隔了三个人的易莲花看在了眼里,当即加了小心。
“邵立兴!”
林创继续点名。
“在。”
邵立兴既没有自称“卑职”,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弹簧一样站起,而是懒洋洋地起身,眼神、语气都不善。
同仇敌忾之心,很难让他再有礼敬之举。
“局长大人,本人邵立兴,本地人氏,跟田国厚一样,毕业于复旦商学院。本人对于会计中西记账法全都烂熟于心,可不是尸位素餐之辈。”邵立兴傲气地自我介绍道。
林创对他语气中的不敬好像没有怪意,眯着眼道:“这么说,邵处长倒是有才得很哩。不知道你是否也有什么业务上的问题?”
“当然有。局长大人,财政厅给税警局的税收任务是每年5亿元左右,仅征收处每年征收4亿元以上,可以说八成的收入任务都是由征收处完成的……。”
邵立兴开始滔滔不绝地摆功劳。
不过,刚说到这里,却被林创打断了:“简洁一些,直接说问题吧。”
邵立兴被噎了一下,咽了咽吐沫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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