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本来是想要给他做思想工作的。
结果反过来。
被他给说服了。
“多久回来?”
余白顿了顿:“嗯……”
他似乎在斟酌什么,又不好说出口。
黎明半眯眼眸怀疑地问道:“不会去个三年五年吧?”
“那倒没有。”余白说。
只是,不等她松一口气。
他有些不太敢看黎明的眼睛,视线开始游移,“可能一年多吧……”
黎明没说话。
余白没听见她的声音,似乎也很心虚,低下头试图解释。
“我……”
黎明的语气突然飘忽,想到了什么说道:
“以后不会都是网恋吧?”
余白也随之沉默了片刻。
好像是这样没错。
“嗯……”他顿了顿说,“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时差好像也是颠倒着的吧?”黎明又问,“到时候是你吵我睡觉,还是我吵你睡觉?”
余白:“……”
余白原本还一脸淡漠。
听到黎明考虑到的一些问题,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光顾着考虑怎么搞余城的计划了。
计划之外的自身的变化——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他还是个有女朋友的人……
余白揉了揉额头,似乎颇有头疼。
黎明看余白这个样子,才感觉到有些欣慰。
还好,余白勉强像个人了。
起码他对感情的事情不会再觉得无所谓。
反倒是会觉得头疼。
黎明也知道余白的脑袋混乱。
哪怕他平日里跟机器人似的,关于感情这类玄学问题,这也超出了他的范围。
再这样下去,怕是直接黑屏关机。
她拍拍余白的肩膀,安慰他说:
“没关系,我是熬夜党。”
哪怕隔着十几小时的时差,问题也不会太大。
“熬夜不好。”余白的指尖抵在额头,幽幽抬起眼眸说道:“你不想再长高了吗?”
“……”
算了。
还是分手吧。
分手最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了。
……
最终。
两人还是就事业与感情问题,初步达成了协议。
吃了顿饭。
相安无事又过了一段时间。
余白以交换生的名义出国。
黎明亲自给他送行。
余白并不是跟其他交换生坐同一班的飞机,而是……
有自己的专属私人飞机。
走的也是机场的贵宾通道,以至于黎明本来到了门口想走,也被他直接拎起来,硬带了进去。
余白说道:“你还有机会,可以跟我一起去。”
“外面的空气不适合我。”黎明委婉拒绝。
余白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放手。
“随身氧气瓶的钱,我还出得起。”
“……”
黎明扯了扯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看不出来。
余白还有讲冷笑话的天赋。
奈何,由于是私人飞机,黎明就算是想用赶不上飞机的借口也没办法。
她叹口气,甩了甩手。
余白依旧抓着不放,仿佛牛皮糖似的黏在上面。
偏偏他的脸色淡漠,一点都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垂下眼眸,盯着黎明看了半晌。
“我有点后悔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放得下,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不需要顾虑太多。
可是临到头。
竟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