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互不接触。
谁也不知道各自往苏州府派了多少人手。
苏州府的读书人动乱,他们还以为是哪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呢,只是还未调查清楚,朝廷的钦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孔家族人抓捕清算,游街下狱了。
连带苏州陆老外室子也遭了殃。
其他人一看,这才将人手都收了回来。
如今看来,这苏州府的水,分明就是朝廷一手搅混的。
纯属贼喊捉贼了。
“这么说来,老夫此次来访,还真是来着了。”
“若不与诸位老友通气,以如今朝廷动作之狡诈,等我等察觉过来,只怕为时已晚。”
陆老的话语里透着三分庆幸。
看着在座的诸位老友鬓角的发白,心中也不禁感叹。
都老了。
安生日子过久了,谁也不愿意再折腾。
以至于对时局都失去了警惕了。
听这话,在座的其余几位也都反应了过来。最年轻的那位更是替陆老斟了一杯茶道:“论老成持重,我等都是后进末学,还得多与陆老讨教啊。”
陆老又看了一眼在座诸位,耷拉的眼皮底下掠过了一抹鄙夷,但终是接了茶。
一切尽在这杯茶中。
见陆老喝茶。
密室中又恢复了几分轻松的气息。
“烦陆老一路舟车劳累了,特意入京指点我等,只是我等资质鲁钝,不知陆老此行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还请陆老多多指教了。”
靠在陆老身侧的这位一边给陆老续了茶,一边恭维着。
心里却也不能不服气。
论人情老练,他们不觉输人,可论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便是这么大岁数了,这位爷的敏锐,还是让他们不得不数个大拇指。
要不时隔这么多年。
他们这些各自混得风生水起的隐形巨贾,凭什么被这位召之即来,还将他的话奉为圭臬。
不就是他老辣的眼光能带着大家伙趋吉避祸。
还能牵着大家一同赚钱么。
“汝等可还记得昨日的红翎急使么?”
在场诸位都点了点头。
国与国之间的任何摩擦都有可能上升到战争,一旦两国开战,许多管控物资的价值,如粮草盐铁等,自然就水涨船高。
他们这类商人,自然对这消息最为敏锐。
尤其有一位,还是专门做这生意的。
即便两国真正要战,朝廷下旨边境封锁,盐铁禁运,他们也能借着更快的信息传递,如飞鸽传书等和针对局势的提早布局,在边境封锁之前,将敌方所急需的盐铁等提前打点送出关去。
在国境之外将这些战略物资囤积起来。
以此囤货居奇。
在两军焦灼时,或是敌军即将战败时“雪中送炭”。
以此利益最大化。
“陆老可是想说残元扰边之事,老夫也飞鸽传书,与北平的暗子打听过,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
陆老点点头。
攥着手心的手杖感叹道:“是啊。”
“可是诸位可曾想过,当今这位洪武皇帝,为何要先算孔家,而今又费力的唱这出子虚乌有的大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