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民乱。
虽然那死士最终都没吐露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但既然苏州府内有了定论。
还当众宣布了对陆家父子的处罚,作为孔家此行明面的领队,就算孔讷是孔家当代少族长,下代衍圣公的继承人,也一并被套上了枷锁游街,颜面扫地。
事已至此。
朝廷不能扇自个耳光吧。
如此一来,报社的头条背刺问题也便无关紧要了。
今日朝堂对于三司钦差处置手段的弹劾,对于孔家处置的尺度讨论及善后,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的。
小朱满脸犯着愁。
见状,常升终究还是心软的给他点了一句。
“姐夫,你始终得记住一件事。”
“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
“如何决策,如何处置都是你的权力,没人能够僭越,可不能被人带着走啊。”
“带着走……”
朱标忽的一愣,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常升。
常升也不多说,笑着安慰道:“就算是此番争不过,也不影响姐夫留中不发的权力。”
“就算一片狼藉,总有能替姐夫收尾的人。”
“再说了,就算今日的朝堂中无人替姐夫说话。”
“朝堂之外呢?”
听着这一道道虽与今日庭议无益,却已准备好了各种退路给自己收拾残局的方案,小朱脸上终于散去了许多阴霾。
看着云淡风轻,总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常升。
朱标感慨的摇了摇头,忽而提议道:“升弟可愿入朝助孤,六部五寺职权但有所好,孤都应允,便是另起炉灶也无妨。”
常升猛然抬头。
脸上除了惊愕,就像是写满了我替你出主意了你居然还卖我的委屈。
“姐夫,我没得罪你吧。”
“没……没有啊,升弟何出此言?”
“那我替内帑敛了钱银,帮姐夫梳理了朝政,培养了人才,怎么都算有功,只消安安稳稳的就有出头之日,干嘛还要徒费精力、唇舌,与朝堂上那些国公大臣们勾心斗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死我活呢?”
朱标不由哑然。
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常升,终是不再多说什么。
“太子殿下,朝会的时辰到了。”
不多时,随侍的太监在御书房外通传了一声,还在御书房内,就接下来试科举举子安置及田亩清丈事宜讨论的二人对视一眼,一齐站起身来。
御书房外,车辇和抬辇的内侍们早已恭候。
随侍太监紧跟在朱标的身侧,虚托着他的胳膊,将他送上步辇。
“起驾!”
随着太监的一声令下,一众健壮的内侍便稳稳的将步辇抬在了早已抬出肉包的肩头上。
步调一致的走在了宫里的石砖道上。
常升也亦步亦趋的跟在步辇之后。
抬头望着沐浴在朝霞之中,仿佛全身都染上了金辉的朱标,嘴角微微上扬。
一边是大明王朝寄予厚望的太子。
一边是历代封建王朝沿袭下的封建礼教。
皇权与礼教的对抗。
谁会成为最终的胜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