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动作来看。
先是废除了相权,而后推行了放宽招录的试科举,若没有胡党的株连,后者的推行令人受到朝中势力的百般阻挠。
然而这批招录的举子,在朝中培训了几月之后。
除少部分留用朝廷,其余九成都会同从五军都督府和各地卫所遣散的老弱病残,派往村镇担任里长或基层官。
最关键的是。
这九成之中有近七成的官员都被派往了北地补缺。
再加上朝廷中放出的,要重新清丈天下田亩的风声……
一切都好像是一环扣一环。
明面上不显山不显水。
重兴北地计划都已经稳步推行了。
当朝监国的这位太子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要不是今日朝廷钦差点破迷障,只怕连他这个老江湖都要蒙在鼓里。
今日的“泄露天机”,只怕也是当朝这位的提点吧。
佩服。
佩服!
只是这么一来。
和南宗重新合并的事,貌似就得真的摆上日程了。
就算那位的计划没有这么快发动。
但他们是谁啊?
当今天下唯一还可称作门阀的孔家呀,孔家这千载传承,还怕这十年二十年的等待吗?
想到此处。
孔思路与对面的孔慧相视一眼,眼中竟有了几分无声的默契。
用茶盏掩面的御史中丞眼角的余光仍旧注视着孔家人的反应。
察觉到两家之间剑拔弩张之势稍减,他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些许。
只是放下茶盏时,心中又不免担忧。
外面的案子也不知办的什么样了,是否能够搜罗完整对那名孔家死士杀官的证据。
最关键的。
是不是能将人完好的活捉。
如若中间缺损了一环,他们都将无法完成对曲阜孔家的质证,从而打击孔家的名望。
二位同僚,靠你们了。
就仿佛是听到了御史中丞的期盼一般,历经了半个多时辰,这几日在苏州府内散布谣言,造谣煽动儒生冲击大儒府宅的泼皮无赖们几乎都被下狱。
在分开来录制口供,在集中对证的囚徒困境和大记忆恢复术的帮助下。
即便是给他们赏银和分派造谣任务的人,并没有直接露面。
但这群就以干脏活的泼皮们平日里没少走街串巷,与三教九流打交道,都不是蠢货,几次接触打听,自个儿背后金主的身份也就大差不离了。
有了不下两位数的泼皮共同的指证,大理寺丞便洋洋洒洒地手书一封调令书,盖了官印,送往城卫驻地,请求水师主将廖权带人封锁幕后造谣者的宅邸,抓捕案犯。ωWω.GoNЬ.οrG
当看见这调令。
廖权当即就将之收好,塞进袖中。
扭头对着自己翘首以待的兵卒吆喝道:“都看老子干什么。”
“还不擂鼓,准备抄家去?”
对旁人而言,这只是一份协查调令,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封发家的凭证啊。
有了这玩意儿,他上门抓人的时候顺便抄个家。
就算绝大多数的前营都是要充公的。
但他从中漂泊个一两成。
谁也不能说什么。
就是这么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