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带着随行的官吏散去。
大理寺丞再找廖权借了一百名士卒与一名亲卫,保证了这一百人的调度之后,就领着一百名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水师士卒,大摇大摆的“杀”向了昨日就被强制迁居的举子住所地带。
听着这整齐而富有压迫的脚步声。
昨日被迁来的许多举子都不由的打听,是不是谁谁谁犯了什么事。
但当一百名士卒分成了十队,照着昨日供述的名单和昨日安排登记好的花名册开始拉人时。
原本一些昨日偷偷窥伺,看着这些被传召的应试举子被安然的放回来而松了口气的读书人,此刻却又生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这架势。
朝廷不会是打算一查到底,将那些参与冲击了大如府宅,哪怕曾经涉及的举子都一查到底吧。
眼看着昨日受审,离得最近几名举子被水师士卒粗暴的推搡出来,再无昨日那般客气的模样,这些读书人的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有人已经开始后悔起来。
当初他们犯的什么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搅和进了冲击那些大儒府宅的破事里?
就为了讨孔家一个虚无缥缈的感激?
结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
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倘若那些大儒和朝廷捏着不放的后果呢。
他们回不会被一同抓起来下狱。
万一影响了自己的科考,白费了他们那十年寒窗,那不得把自家祖宗气的从地底掀飞棺材板来教训他。
与此同时。
刑部钦差也从苏州报社其余三名编修出,拿到了他们与孔家少族长喝酒,贺峻被灌醉骗诺的事来。
当问及贺峻死亡当晚的事,刑部钦差倒是又获得了一个未被人注意的新线索。
贺峻死亡当夜,是苏州城卫巡夜时恰巧路过才惊得一帮儒生作鸟兽散,也是受了知府所托,一旦巡查到此类情况要登门问询人员安危,这才发现的贺峻被害。
后续府衙追查过当时出现的举子。
但他们当时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吵闹了些,分开查证后,大家都模糊记着没有人单独分开,相互还可以作证。
但有一人,模糊的觉着去时和回时人数对不上。
可相互确认下,谁也不记得他描述的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脸,所以不能确认是否多这么一个人。
有了这个模糊的突破口在。
加之这样一个家族死士,必然出自主房。
因为曲阜孔家这么大一个家族,除非出现外部灭族的威胁,否则内部各房之间彼此都是相互竞争,相对独立的模式,必然不可能让自己一房辛苦培养出来的死士替别人做嫁衣。
就算是少族长也不行。
如此一来。
只要查清楚孔家这一脉主房的族人来了多少,在刨除剩下的孔家少族长,以及张亥口中那个主房的族老,剩下主房的那点人里,再有这么个记忆模糊的证人替刑部过一道筛,孔家此行带来的那名死士就不难浮出水面了。
只要雷霆一击将死士拿下。
孔家的罪责便是孔子再世也糊弄不过去。
唯一要注意的。
就是一定要做到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