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城西的这般登记迁居历经了三个多时辰,最终落下帷幕。
城西查证为“外来“举子的人数仅有七人。
还都是来苏州府投亲戚暂居,准备参加试科举,不受待见的远房子侄。
可谓是“收效甚微”。
但除了正事外,连带拒绝开门被搜查的两家府宅,不算士卒们自己的“外快”,城西三百兵卒共登记出了六万多两的宝钞和现银。
还有一些未估价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和一些田契,房契等。
总共算下来,大约能值个十万两银。
可算是给廖权回了一波血了。
要么说能被廖权带过来是这三百士卒呢,这可都是他手底下的“精锐”啊。
至于其他同样负责登记迁居的士卒,自然就分散到了其他苏州城其他两个方向了。
至于城东。
那是狗都不去的贫瘠之地。
实在没油水,又不许伤人。
弄不好把人迁来,还得贴钱换人家的食宿,这样的苦差事,水师兵力不足,自然是要让原本驻扎城内的兵马司派人协助登记了。
与此同时。
三司钦差也完成了落脚的安置,换上了一身常服,出现在了苏州府的市井坊间的一间茶馆里。
看着出没在苏州府街道上水师士卒,将读书人统一集中起来,达成读书人与老百姓之间的分隔,且对百姓秋毫无犯,御史台钦差都不由唏嘘。
“水师士卒治军之严竟至于斯乎?”
“二位同仁且看,那些苏州府兵马司巡卫,比水师士卒行事都要粗暴不少,廖将军治军有方啊。”
刑部钦差认同的点点头。
“虽是兵部所令,但廖将军执令之快,对我等办案相助不少,待到回返应天府之日,我定要去水师营寨请廖将军喝一杯。”
“同去,同去。”
大理寺钦差笑着举起了茶盏。
谈笑过后,三人自然还是要回归正题的。
尤其是太子在他们开拔出发前给他们的奏书中要求三人各自独立查证苏州府动乱和报社编修身亡案。
尤其在他们赶赴了苏州府前夜,如此巧合被人用火烧尽的架阁库,也让他们感受到了苏州府城中涌动的暗流。
三人都有预感,这回的调查,只怕不会太顺利。
简单探讨了一番如何入手,三人便约定了各自不同的突破口,以免相互干扰。
“吾身为御史台官员,平日与官员相处最密,加之架阁库被焚,苏州代知府张亥身为主官难辞其咎,许便从架阁库被焚案查起吧。”
刑部和大理寺钦差对视一眼,都没有意见。
“刑部掌司狱,太子殿下收到的苏州府密奏中已言明,仵作查实报社编修身死有蹊跷,贺峻案便交由刑部如何?”
大理寺钦差提议了一句。
见刑部钦差点了头,三方的调查也便确定下来。
目送走两位同僚后,大理寺钦差便带着自己的人手出没在了市井坊间的所有酒楼,茶馆等三教九流,文人墨客汇聚之地探听起消息。
原以为苏州府的动乱案会比较难查。
却不曾想,消息的收集竟意外的顺利。
从一开始的孔家在四书五经中被排挤谣言的出处,大致是一伙长年盘踞于苏州府的破皮无赖,再到后来一些举子亲口从参与校订的大儒口中,“证实”了孔家被排挤的传闻。
再之后的事情,就已经大致记录在张亥送往应天府的奏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