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铎此刻看这三位藩王的眼神里除了古怪,又更添了几分怜悯。
他们这属实是吃了消息滞后的亏啊。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们一句呢?
想了想把真相告知这三位收获的好处和弊端,再想想这几个月跟着常升,不说大捞一笔。
却也是稳中有升。
干了些实事。
握了些实权,结交了不少人脉。
还用华清汤池,和太孙殿下拉了拉关系。
这么对比一下。
提点这三位藩王一句,大概率得不到他们认同的人情,还要冒着破坏和常升乃至太子殿下的计划,赌上父辈的爵位和自己的前程。
这一刻,抉择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他何苦去浪费那口水。
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康铎心中思绪万千,但回归现实,也不过就是眨眼一瞬。
面对着以晋王朱棡为首的三兄弟。
康铎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晋王殿下,若论身家,整个应天府上下的富商的家底,三位殿下在拍卖会应当都有体会,那真叫一个深藏不露。”
“遂要论家底最丰厚,我属实不知。”
“可要论整个应天府上下哪家的产业最赚,过去半年,应天府中的富商权贵怕都有公论。”
“只是,我属实不建议三位殿过去,毕竟那产业,都有太子殿下的份子。”
听到这话,朱樉和朱棣四目相对,听的都叫个一头雾水。
只有朱棡,略一琢磨都品出了味来。
“郑国公府?”
康铎低着头,不置可否,一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预测,我没说话,与我无关的模样。
朱棡继续追问:“既然是郑国公府的产业,我大哥占了几成份子?”
康铎没有说话。
只是翻了翻手掌,好似要将那糙手看出花来一样。
“明白了。”
朱棡摆了摆手道:“可否替我给郑国公府传个话,今日下值之后,我三人将封门造访。”
康铎没再装哑,点头应道:“此事易而,郑国公府如今是次子掌家,正在东宫做少詹事,我当值时自会与他碰面。”
“劳烦了。”
“来日必有厚报。”
朱棡说了句场面话,就带着朱樉和朱棣回去了。
出蕲春侯府的路上,朱棣不得不小声提了一句:“三哥,咱们真要去郑国公府家拆借吗?”
“那可是太子妃的娘家啊。”
原本这话都不该由朱棣来挑。
可谁让朱樉一听见郑国公府就偃旗息鼓了呢。
朱棡笑了笑。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算计郑国公府。”
“咱们是拉郑国公府一同赚钱呢,要给份子的。”
………………
一个时辰后。
大明宫御书房外,听着康铎饶有兴致,滔滔不绝的场景重现着老朱家三位后娘养的藩王,在他那“丑态百出”,而他灵活机变,应对如流,不仅没有泄露他身份,还竭尽全力打消他们三位到郑国公府打秋风行为,奈何没能功成,表现出的一副惋惜模样。
常升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
就你这拙劣的表演。
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