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而待外人走后。
朱标就冲常升摊手叹道:“昨日我们先斩后奏,破坏了父皇的布局,今日就被父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别这么着急嘛。”
“叔伯到底想让咱们干什么都还没研究明白呢,别急着下定论啊。”
常升不以为意的凑到书案前,抄起了圣旨,略一琢磨,皱眉到:“仅按照六部五寺如今已提交审阅批复的预案,申请的粮饷总值几乎就持平了上半年的税赋。”
“按照以往的惯例。”
“抛除下半年所需拨付的粮饷,转运的消耗和照例存储进两仓的部分,数目还差了大半。”
朱标点点头,蹙眉犯愁道:“这还是朝廷人手不足,官俸未曾全发的情况下。”
“加之有了专人对预案进行核查审计,如今各部申请的预案或多或少都有削减。”
“否则。”
“哪里还有结余能够划拨给兵部,预备明年南征的粮饷。”
常升仰了仰头,双眼微眯。
“八核的处理器”飞速运转道:“在一切不变的情况下,如今朝堂在节流部分已然尽善尽美,要想要填补这部分空缺,如今能做的唯有开源。”
“用钱买,这肯定不行。”
“朝廷本就缺银,如今内帑的银两,也规划的所剩无几。”
“加之用钱大批的购粮,定会致使天下粮商囤货居奇,哄抬粮价至使百姓遭殃,一个不慎就能招致大祸。”
“这么说,羊毛只能出在羊身上。”
“我明白了。”
常升拍了拍手,对朱标唏嘘到:“叔伯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怎么说。”
朱标很是好奇的竖起耳朵。
“如今的大明并不缺粮,就是真的急需,两仓的赈灾粮难道不能临时调拨?”
“说明叔伯并不着急,只是寻个由头给咱们挖坑而已,毕竟就如姐夫所说,咱们先斩后奏,破坏了叔伯的算计不是。”
“叔伯就换了个方法给咱们找补些磨难。”
“也就是筹集如今的这些军粮。”
“再不能调动两仓,不能与民加赋,不违背垦荒之地三年不收税国策的情况下,谁人手里还有咱们需要的粮食呢?”
朱标的反应很快,当既醒悟到:“豪门粮商,地主士绅。”
“确切的说。”
“应该是直隶以外的豪门粮商,地主士绅。”
常升笑着纠正到。
毕竟老朱的自留地,当初也是在这片地盘发的家,进城之后早就打过一遍地主,拿一批为非作歹的大户平息民怨,收拢民心。
如今不过是想把这事在大明上下重干一遍。
“想从他们手里拿到粮食,得合理合法拿住他们的罪证,讲究个名正言顺吧。”
朱标提醒了一句。
就算是要筹粮,他也绝不希望弄得举国动荡。
常升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姐夫以为他们的屁股就干净吗?”
“就像我在苏州府遇到的那批大商人一样,说起来他们资助知府修桥铺路,一个个人模人样,背地里还不是干着走私叛国的买卖吗。”
“要想拿他们的罪证,举国上下清查一遍田亩便足矣。”
“这大概才是叔伯真正的算计。“
“原本还想让叔伯替咱们背个锅来着。”
朱标不由苦笑。
“可若是真要清查田亩,孤怕是非得站到百官对立面才能将此事推行下去了。”
“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常升意有所指的打断道:“这种糙活,哪需要姐夫你亲自出面。”
朱标顿时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常升冲他眨了眨眼笑道:“姐夫与韩国公的交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