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夙愿。
他要的,是投效明主。
一展所长。
金银珠宝予他,与粪土何异?
方才他用相术勾住了常升的兴趣,又借机展示了自己多年交友的人脉,现在就该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了。
看着道衍保持住了自己的清醒,主动戳穿了误会,常升的眼中也闪过几分嘉许之意。
为了彻底的驾驭道衍。
常升着实陪他演了一场好戏,把萝卜塞进了他的胃里。
现在他情绪已经到位。
是时候抡起大棒,狠狠敲碎他的幻想了。
“原来如此。”
常升脸上的虔诚之意更浓,像是饶有兴趣的探讨道:“说来也巧,我早年顽劣,读不进经史子集,反而对相术周易痴迷不浅。”
“后虽被家母棍棒相加,断了念想,却也学了几分皮毛。”
“大师方才与我相面的功夫,我闲来无事,也与大师相了一面。”
“本不愿献丑。”
“今日道衍大师当面为我演示相术玄妙,终是心痒难耐,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看着常升这一副“小迷弟”的姿态,还想不自量力的找他请教相术,道衍差点就没绷住笑出声来。
连忙端起茶盏,用衣袖遮掩住脸。
调整了好一会,方才重现一副高僧风范,悠闲的端着茶盏,刮开茶沫鼓励道:“微末伎俩,不值得少詹事盛赞。”
“少詹事为我相得何面?”
“贫僧也很好似。”
“不妨直言。”
对于自己的面相,道衍是心中有数的。
他早年曾游览嵩山寺,遇见了相士袁珙。
这也是个奇人。
生有异禀,好学能诗。尝游海外洛伽山,遇异僧别古崖,授以相人术。先仰视皎日,目尽眩,布赤黑豆暗室中,辨之,又悬五色缕窗外,映月别其色,皆无讹,然后相人。
其法以夜中燃两炬视人形状气色,而参以所生年月,预测来日境况,其中不乏朱棣、姚广孝(道衍)、景清、金忠、来复等人,百无一谬。
如果用一个形象的对比形容道衍和袁珙的相术差距。
袁珙至少也是个相术宗师。
道衍充其量算是个江湖骗子
所以,道衍对袁珙给自己的相面预言是深信不疑的。
常升顿了一会,特意看着道衍饮着茶汤,这才阴测测的开口道:“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同刘秉忠流,何异僧也!”
“啪!”
“咳,咳咳咳咳。”
当听到常升的定论,道衍手中的茶盏都握不住的摔碎在桌面上,呛着自己不说,还溅了自己一身茶汤。
可他顾不上这么多。
面露惊骇,吐字不清的他一手撑着桌面站起,一手指向常升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好似出闸病虎一般,凶相毕露!
“咳,你是从何处听到这预言的的!”
怪不得道衍如此失态。
实在是常升给他相面的预言,竟与袁珙在嵩山寺单独给他的预言一模一样。
面对暴露了本相的道衍,常升露出了满脸的微笑,仿佛像没注意到道衍的失态般笑问:“道衍大师,依你之见,我的相术是何水平?”
面对着眼前如笑面虎一般的常升。
道衍瞬间骇醒,不自觉后退一步,被石凳绊倒在地。
当常升笑着来到他面前,伸出援手时。
他看向常升的眼神,活像是见到了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