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就越看越像不顺眼,只得将他先抛在一旁。
扭头冲冯太医歉意说到:“皇后晕厥,你连脉象都不诊,就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她治病用药,还让她得以在盏茶之间苏醒痊愈。”
“这等医术,医德。”
“可称神医矣。”
因为被踹了一脚,冯太医的脸还有些扭曲。
但面对老朱的赞颂,冯太医还是正色答到:“陛下过誉了。”
“神医之名,臣愧不敢当。”
“毕竟老臣的医术在太医院中,也算不得多么高明。”
“唯赖一勤而已。”
“自进宫起,臣就开始为太子妃,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诊脉,调整膳食,作息,睡眠,再辅以补方调养。当确保他们的身体脉象调至最佳,臣便开始每日追踪记录。”
“每当他们身体脉象有所改变,臣必探究其中根由。”
“两年积累下来,不敢说对几位贵人脉象的每一种变化都了如指掌,却也相去不远;待到熟能生巧之后,即便不诊脉,只要知晓他们抱恙的诱因,也可对症用药。”
“臣制备的药丸,是针对几位贵人身上容易诱发的急症和重症做的预防,今晚恰逢其会用上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是准备充足而已。”
“要是换做医治旁人,老臣是绝不敢担保有如此神效的。”
当了解了所谓神效的关窍。
尤其在他打开冯太医所带来的木盒,与马皇后一同翻阅了其中三人密密麻麻,详实记录的身体变化,老朱与马皇后对视一眼,对于冯太医的医术反而彻底信服了。
因为对他们而言,所谓的神医,倒真没有这兢兢业业的病历本更让人踏实。
可是,面对这份踏实,老朱和马皇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让他们明确了一个事实。
太子寿数有损,大概是真的。
“标儿的身体到底如何?”
发问时,马皇后握紧了老朱的手。
冯太医斟酌到:“依臣愚见,太子殿下毕竟年轻,倒是无恙,只是臣近日整理这两年的记录,反复对比才发现,太子的脉象有异,元气亏损。“
“就好似留恋烟花之地的风流公子一般。”
“但太子操持国政,恪守礼节,从未有过荒唐之举,是以老臣认定,这是太子元气有损。
“所以二十五岁之人,才会有三十岁人的脉象。”
“臣与太医院的同僚交流过,确系这种脉象变化的时间最早出现在三年前。”
“在反复对比记录后,老臣确认,造成太子如今脉象的主因就是积劳少眠,结合最近太子的情绪变化,还发现了太子有心患之隐忧。”
“太子如今还年轻,元气尚足。”
“所以各种病症的苗头不显。”
“可一旦太子再年长些,再这么不辞辛苦下去,哪天积劳成疾,只怕就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马皇后情急的追问:“若令太子即日起严格遵循你的医嘱,可能痊愈?”
冯太医摇了摇头。
“痊愈之说,只怕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若太子能遵循医嘱,老臣自有把握使重症变大病,大病化小病。”
“元气的亏损减少,自然就能达到身体康健,益寿延年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