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皇贵妃的孩子也有一岁多了,皇贵妃和元曦亲密,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亲密,哥哥带着弟弟,多热闹。”
福临见母亲提起葭音,心中也高兴,笑道:“还不知是不是皇子,葭音她想要生个小格格。”
玉儿道:“皇子公主都是你的骨肉,告诉皇贵妃,安心养胎,待孩子呱呱落地,自然能解她心中伤痛。逝者已矣,要好好为活着的人,为她自己过下去。”
福临躬身道:“儿子替葭音谢恩,多谢额娘垂怜。”
玉儿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都别放在心上。”
那之后,是元曦送皇帝出门,福临心情极好,元曦也不坏,福临说:“玄烨没事了的话,不如早些接进宫,你也不必日夜惦记着。”
“太医也说,最好过个一年半载,彻底解除了隐患。”元曦并没有动摇,对皇帝道,“正好让玄烨专心念书,一回宫,仗着皇祖母的宠爱,又该撒娇胡闹了,臣妾管不住他。”
福临温和地说:“等他回来,朕替你管,好不好?”
元曦嫣然一笑,伸出手指头:“皇上要打勾吗?”
福临还真和她打勾,吓得元曦把手缩回来,笑着推他:“皇上忙去吧,一会儿臣妾去看看葭音姐姐。”
她目送皇帝离开,转身便见巴尔娅在宫檐下等她,元曦面上的喜色都散了,笑得也不那么由衷。
巴尔娅拉着元曦去茶房,避开太后和苏麻喇姑姑,说:“皇上还是很用心的,你可不要别扭,他是皇帝呀。”
“我知道,我不会撵他走,可我也不是曾经的小贵人了。”元曦平静地说,“我也曾以为,自己不会变,现在想来,又天真又傻。姐姐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巴尔娅点破她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皇上是为了替皇贵妃博好感,才来做这些事。”
元曦看她一眼:“那姐姐,又是怎么想到的?”
巴尔娅尴尬地一笑:“可万一不是呢,难道你已经不自信到了,不敢相信自己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元曦低头收拾那些珍贵的茶叶罐,平静地说:“就是还有那么一点自信,我才不想轻易地耗费了,想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不要随随便便拿出来。今天这样的事,我心里是高兴的,但不敢高兴过了头,生怕一个转身,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把之前的高兴都变成了笑话。”
“何苦呢?”
“不是何苦,是这样,就挺好。”
巴尔娅说:“我是说,皇上何苦呢。那个人……好像根本不喜欢他,和我们,都不一样。”
元曦看着巴尔娅,巴尔娅尴尬地一笑:“这不是因为,咱们都一心在他的身上,才最容易察觉到吗?”
这日从慈宁宫离了后,元曦带着玄烨写的歪七扭八的字,来探望葭音。
葭音笑道:“比我家费扬古可强百倍,费扬古这么大的时候,为了能让他拿起笔,阿玛把戒尺都打断了,可他的凳子上就像钉了钉子似的扎屁股,怎么都不肯坐。”
“姐姐没看见,他在宫里那几天,闹腾的我简直不想要这个儿子了。”元曦笑道,“后来我额娘说,这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才没话说了。”
葭音笑了,多日以来,头一回露出笑容,元曦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姐姐的孩子,必定随姐姐的性情,真想有个乖弟弟,和咱们玄烨作伴。”
“元曦,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葭音道,“太后娘娘她……真的不怪我吗?”
元曦摇头:“真的不怪。其实,太后是最疼女儿家的人,她曾说过,过去她不把先帝其他女人放在眼里,但如今,整个宫里都是她的孩子。姐姐你信我,太后很疼爱你,只是怕表现得太过,更把你往风口浪尖上推。”
葭音释怀,垂眸道:“我真是觉得,很对不起太后。”
此刻,添香进门来,说悦常在到东西六宫向各位娘娘请安,在景仁宫没见佟嫔娘娘,知道佟嫔娘娘在这里,想来一见。
“怪辛苦的,我这里就不必了,让她去别处吧。”元曦很客气,毕竟人家是堂姐妹,她也不好轻易挑拨离间,不过心中不免叹息,葭音姐姐何必把这个堂妹又放出来。
这边厢,董鄂葭悦知道佟元曦不会见她,离了东六宫,便往西边各处来,到了翊坤宫门前,待宫女通报宁嫔后,她把心一定,昂首挺胸地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