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也好,那明日就交给你了。”皇后心情好了几分,转身要离去,想想又回过来说,“坤宁宫里可闷了,你得闲就来坐坐吧,我喜欢听你说话。”
元曦欠身称是,目送皇后离去,暗暗松了口气,但一转身,却见太后站在门里看着她。
这一边,巴尔娅和石榴听说皇后走了,便又抱着小公主回来,谁知这一次被苏麻喇姑姑拦下,竟然轮到太后给元曦做规矩,急得巴尔娅说:“你看,她还是闯祸了吧。”
膳厅里一切齐当,就等太后移驾,可元曦已经在书房的地上跪了快一盏茶的时间。
皇太后慢条斯理地整理桌案上的书册,书册不小心滑落,噼噼啪啪掉了一地,元曦忙上前来帮着捡,小心翼翼放回桌上。
“我让你起来了?”玉儿冷声道,“胆子是越来越大。”
元曦的胆子是大了,根本没害怕,软绵绵地认错:“太后,您饶了臣妾吧,膝盖可疼了。”
“你的屁股坐在脚后跟上,当我没看见?”玉儿拿书在元曦额头重重一敲,“要不要我派几个嬷嬷来纠正你的跪姿,或是把你额娘叫来?”
元曦却厚脸皮地继续给太后整理桌上的书册,玉儿也没拦着,坐下看她撅着嘴,问道:“你有心巴结皇后,心机深重,我还委屈你了。”
元曦没吭声,手脚勤快地将书册分门别类,按照太后喜欢的样子来摆。
“元曦,你是聪明的孩子,额娘一直都知道。”玉儿要她停手,把孩子叫到跟前,“这一个月来,皇上几乎要把你忘了,你心里该难受了吧。”
元曦倔强地摇了摇头,可是眼睛泛红,很快就出卖了她心里的委屈。
“太后娘娘。”元曦把心一横,跪下扶着太后的膝头说,“臣妾不会忘记对您的誓言,也不会忘了对皇上的承诺,臣妾绝不会做害人害己的事,但是……请您允许臣妾让自己在后宫站住脚。”
玉儿无奈:“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是不是言重了?”
元曦很冷静:“您说的是,没到这个地步呢。但倘若臣妾从前不得宠也罢,最怕得宠的人一遭被冷落,到时候那就是墙倒众人推,只怕连宫女太监都敢来欺负臣妾。这不可以,臣妾一个人也罢了,可还有三阿哥,不能让玄烨有个不中用的额娘。”
玉儿嗔道:“你把我放哪里?有我在,谁敢放肆?”
元曦虔诚地看着太后:“可是臣妾想做能让您骄傲的孩子,能让玄烨依靠的额娘,早些时候,臣妾一无所有,只能寻求您的庇护,如今该是臣妾自己去面对一切了。皇上对臣妾的情分,不能轻易糟蹋,臣妾不愿活得惨兮兮。”
她膝行退后几步,叩首哽咽道:“太后,臣妾娘家还有个父亲兄长,还有没成年的弟弟,佟家经历了一次摄政王落马的动荡,在皇上和太后的庇护下得以周全,如今臣妾不求自己能庇护家族,但求不能被臣妾连累。”
“元曦,你身上的包袱太重了,你还那么年轻。起来,孩子。”玉儿伸出手,元曦抬起头,泪光莹莹。
这一个月,她憋得够委屈,她做好一切准备,看着皇帝宠幸新人,可她没想到,皇帝就此一去不复返,说忘就忘了。
偏偏,她还舍不得心寒。
玉儿搀扶起娇弱的孩子,轻轻拍她的背脊:“好了好了,先把包袱放一放,西苑南台修得差不多了,离过年还有一阵子,咱们带着皇后一起,去那里住几天可好。”
元曦抿着唇,怕张嘴就会没出息地哭。
玉儿说:“带上巴尔娅,带上孩子们,咱们都去。”
元曦这才忍不住:“那皇上呢?”
玉儿嗔道:“惦记他做什么,他都想不起来你了。”
自然这是玩笑话,玉儿带着元曦往膳厅走,说道:“年关将至,他忙着呢,外头又传话,说硕塞不行了,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年关,到底是皇上的兄长,他那儿少不得费心。”
元曦紧跟在太后身后,心疼地说:“咱们都走了,皇上……”
玉儿嗔她没出息,在心口上轻轻一戳:“傻子,他急了,不就来了,总得给皇上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