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瞧瞧吧,八成是了,您一向挺准的。”
元曦摇头:“可我想除了你们之外,第一个告诉皇上,老实说,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大高兴呢。”
石榴笑:“您不是不高兴,您是担心皇上,自从咱们搬来这里,您几时隔开这么久没见过皇上?”
元曦垂下眼帘,平静地说:“所以……我和别人是一样的,不过是稍稍讨他喜欢罢了。”
话这么说,就心酸了,石榴心疼道:“别胡思乱想,等皇上忙完这一阵,一定就好了。”
这日傍晚,福临到慈宁宫请安后,随额娘一同去探望二阿哥,顺便把二公主也重新送回阿哥所照顾。
玉儿意在不愿厚此薄彼,福临倒是希望孩子们能跟着母亲过。
但如今大清的皇权,比昔日金国更重,玉儿深知规矩就要从一开始做起,就算冷血无情,为了江山千秋,唯有狠下心。
翊坤宫里,小宫女来告诉宁嫔,皇帝去了阿哥所。
宁嫔自从分娩后,一次也没见过皇帝,此刻听手下的人说:“皇上看过二阿哥,必定会来看您的,主子,奴婢给您把头梳一梳。”
宁嫔心里有些激动,她的身体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不过是要坐足月子才不能出门,忙起身梳妆打扮,盼着皇帝能来。
然而福临送母亲回慈宁宫后,没有留下用晚膳,径直返回乾清宫继续忙他的事,夏日里的水患灾民才安顿,云贵一带又有反清复明的势力冒出来,让他头疼不已。
吴良辅站在门外,慢悠悠地把小太监送来的名牌一块一块擦干净,深吸一口气,带着人进门来。
福临抬头瞥了一眼,没有伸手,直接就道:“一会儿去景仁宫,先别去传话,搅得她不得安生吃顿饭。”
而景仁宫里,元曦等过了传旨的时间没动静,就命小泉子关了宫门,早早吃了饭预备睡了。
这些日子虽然会因为惦记皇帝而没胃口,但夜里睡得特别香特别沉,好几次早晨险些误了慈宁宫的请安,这会儿舒坦地躺下,浑身一松,来不及多想一想惦记的人,困意就迅速袭来。
福临夜里来时,元曦正轻轻打着呼噜,睡得又香又甜,福临看了看时辰,问石榴:“贵人不舒服?这么早就睡熟了?”
石榴有些紧张,但不敢多嘴:“回皇上,贵人她这些日子爱犯困,没什么不舒服。”
福临道:“要仔细些,不自在了就宣太医,她不爱多事,可也不能讳疾忌医。”
说罢走到榻边,看了看睡得浑身烫呼呼的人儿,心头忽地一软,大半个月没见面,怪想她的。
可是福临想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再去面对其他的女人,不然抱着元曦,脑袋里想着天边的那一个,对元曦多不公平。
而他那些日子,消沉的连自己都瞧不自己,除了不得不面对额娘,根本不想让元曦看见自己那副模样。
“睡得可真好啊。”福临念叨,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元曦睡眼惺忪,迷瞪瞪地看了眼皇帝,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如花儿似的一笑,又甜又欢喜地翻过身去,继续睡。
石榴在一旁,咽了咽唾沫,她家小姐的心是真的大,也可能是真的傻。
一夜安宁,元曦饱饱地睡醒,睁开眼,外头天还没亮。
慵懒地翻个身,猛地发现身边躺了个人,不用看清脸颊,光是闻见气息就知道是皇帝,吓得她一下子坐起来。
福临被惊醒,没好气地哼了几声,把她拽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要继续睡,却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渐渐急促,便嗔道:“不老实了?今日可不成。”
元曦却小声说:“皇上,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对您说。”
“嗯?”
“皇上,我好像有小娃娃了。”
福临的心情,忽然就敞亮了几分,翻身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元曦放在榻上。
光线昏暗,他们只能看清彼此的轮廓,他的手轻轻摸过元曦的肚子:“真的?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