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元曦的牌子,夜里吃了几口酒,搂着元曦要寻欢时,被元曦挡住了。
福临有些恼:“你这是吃醋了,朕亏待你了。”
元曦怯怯然说:“皇上……前天、前天你把我弄疼了。”
她羞得脑袋快要含进胸里去,可前天她努力忍受皇帝的粗暴,结果昨天差点起不来,实在怕今晚又受罪,便直率地说了。
“弄疼你了?伤哪儿了,让朕瞧瞧。”福临这才怜惜不已,把元曦搂在怀中,“是朕不好,这几天气不顺,没了分寸。”
元曦撅着嘴,温柔地说:“我也心疼皇上,皇上朝务那么繁忙。”
福临叹了一声:“不和你谈那些事,不然你转身就会把朕说的话告诉皇额娘,是个小叛徒。”
元曦立刻为自己辩驳:“臣妾从不在太后跟前提景仁宫里的事,皇上和臣妾说的每句话,臣妾都是藏在心里的。”
这么久了,还头一回见元曦发急,去年姐姐在宫里时,就听她们夸赞元曦嘴巴紧,福临想他身边遍布母亲的眼线,但不论如何,元曦的确是最乖的。
“朕委屈你了。”福临再搂过她,在唇上亲了几下,“朕也是对你没防备,才发脾气的,不然在别处多说一句,皇额娘就知道……”
“皇上别难过。”元曦软绵绵的手,摸着福临的心门,“您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吧,我不往心里去,您想要人家的话……”
她红着脸,自己把衣襟解开几个扣子,露出赛雪的肌肤,绵软娇羞地说:“轻一点儿……就好。”
“小妖精。”福临心情好多了,抱着美人儿躺下,在她香香嫩嫩的肌-肤上一寸寸吻过去,大手往她腰里探,温和地说,“伤哪里了,叫朕给你揉揉?”
元曦总有法子哄得皇帝高兴,但景仁宫里风花雪月,恩恩爱爱,出了这道门,便是无穷无尽的家国大事。
吴三桂带兵回京准备吃自己儿子的喜酒,却带回消息说南方水患,难民成灾。
这件事福临本想瞒着母亲,待安置了灾民解除水患之后再提,谁知吴三桂向皇太后请安,直接把这件事捅出来,叫他好生尴尬。
玉儿没有责怪福临,更不可能当着大臣的面质问他,只是提到要缩减内宫用度,吴应熊和建宁公主的婚事也不能太铺张,吴三桂说只要不委屈了公主,怎么都成。
玉儿要他把陈圆圆带进宫来说说话,君臣之间一团和气,唯有福临不是滋味。
他气冲冲回到乾清宫,在桌案前踱来踱去,吴良辅捧着一堆折子进来,胆怯地说:“皇上,这里都是谢恩的折子。”
“谢的哪门子的恩,你去告诉皇后,立刻缩减各宫用度。”福临恼道,“特别是坤宁宫,那些金银碗筷都给我收好了,她是怕人毒死她还是怎么样,瓷碗用着怕割手吗?”
吴良辅知道皇帝气不顺,把折子堆在一旁,急匆匆就走了。
坤宁宫里,皇后倒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笑悠悠对吴良辅说:“知道了,过些日子,我让各宫也捐些银子出来,我那些金碗银碗皇上若喜欢,就拿去吧,我使木碗都成。”
吴良辅走的时候,使劲盯着皇后看了几眼,这个女人,是鬼上身了吗?
这日入夜,福临和几位军机大臣商议罢海防一事,不等翻牌子,就想去景仁宫歇一歇,才走出门,外头有人说话,小太监禀告说:“皇上,安郡王突然来了。”
“让皇兄进来。”福临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岳乐急匆匆跑来,虽然满脸着急,可还是屏退了吴良辅和其他小太监,压着声音对皇帝说:“鄂硕把女儿嫁给了浙江巡抚萧起远的孙子。”
福临脑袋一轰,呆滞地看着堂兄:“你说什么?”
岳乐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他急着说:“难道皇上不知道?可鄂硕怎么敢私嫁女儿,臣是接到了萧起远的喜帖,他也该给您上折子谢恩才是,皇上没看见?”
福临浑身僵硬,猛地想起白天吴良辅送来的折子,转身回到桌案前一通乱找。
不仅找到了浙江巡抚谢恩的折子,还找到了鄂硕谢恩的折子,他的手一颤,折子全落在了地上。
“皇上?”
“朕没有下旨,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