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图什么,都忘了吗?”玄烨道,“既然如此,朕怎么能辜负你?”
“皇上故意这么说,讽刺我?”舒舒别过脸,“都说好了,不再提的。”
“你犯了欺君之罪,随便就算了?”玄烨故意道,“朕可从没说,要饶你。”
舒舒往床榻里挪,给玄烨腾出了地方,他翻身躺下,就把舒舒捉在怀里,使劲地抱了抱,像是发泄憋了一整年的思念。
“玄烨,你上了火,我可不管的。”舒舒软绵绵地说。
玄烨慵懒地舒了口气:“不会,朕知道你要养身体,没动那些心思,就是抱着你,朕才踏实。”
玄烨亲吻她的额头,还是从前的香甜,月子里那群老嬷嬷不叫她洗头,舒舒到后来,都不许玄烨靠近五步以内的距离。终于,一切又恢复如常。
试想一下,此刻若有孩子啼哭……玄烨的确会感到扫兴。
“我再也不瞒着你什么。”舒舒在怀里道,“可是,皇上,若有我实在不想说的事,在不与其他任何人说的前提下,可以不告诉你吗?”
“自然。”玄烨道,“但反之,就只能朕一个人知道。”
“是,臣妾遵旨。”舒舒笑了,挣脱玄烨的束缚,爬起来,主动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过了今夜,年就过完了,康熙八年您轰轰烈烈整肃朝纲,咱们还生了小阿哥,是个实打实的好年头,只愿往后的每一年,都更胜从前。”
舒舒说着,爬到一边,恭恭敬敬地向玄烨行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烨心情极好,张开怀抱:“快过来,今夜一刻都不许离开朕身边。”
一夜温存,在玄烨的怀里,舒舒同样睡得格外踏实,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皇帝去上朝了,她还没醒。
待睁开眼,天已大亮,舒舒慌地坐起来,便有宫女进门来伺候。
“姑姑,你没事吧?”终于见到了石榴,舒舒问,“若是不舒服,再休息几天也好,或者,你回佟府去吧,住几日歇一歇再回来,今年你还没回去呢。”
石榴的脸色顿时有了变化,心跳得厉害。
她昨晚一夜难眠,考虑的,就是要不要对皇后坦白一些事。
“你们退下。”石榴终于开口,打发了底下的宫女,便严肃地跪下道,“娘娘,奴婢对不起您。”
舒舒轻叹:“姑姑,你起来说话。”
最初,石榴一心只是想为小姐守护她的儿媳妇,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尴尬。
但当时舒舒若婉言谢绝,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是她非要迎难而上,将佟家的人留在身边。
这一切,是佟国维的错,是赫舍里舒舒的错,绝不是石榴的错。
听完石榴说昨夜的事,舒舒郑重地告诉她:“我信任你,但也一直提防你,昨夜皇上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我们还能不能长久。”
石榴毫不犹豫地说:“奴婢也想明白了,娘娘该是打发奴婢走的时候。奴婢绝无背叛之心,可长此下去,奴婢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到哪一天。奴婢不愿背叛您,也不愿背叛佟家。”
舒舒道:“可我贸然将你送走,会让人觉得,赫舍里氏与佟家不和睦,对我、对皇上,对老夫人,都没好处。”
石榴俯首道:“奴婢原听凭娘娘处置。”
舒舒说:“再等几天,让我想一想。”
此刻,慈宁宫送来早膳,是太皇太后的赏赐,且不要皇后派人去谢恩,舒舒命他们传话,说自己一切安好,请皇祖母放心。
传话的人回到慈宁宫,玉儿正用早膳,苏麻喇禀告道:“他们说,石榴脸色很不好。”
玉儿叹道:“佟国维越来越放肆,他的女人也是个蠢货。”
苏麻喇劝道:“您别生气,我想皇后娘娘自己会想法子解决。”
玉儿放下筷子,忧心忡忡:“舒舒从进宫起,就拥有地位、拥有玄烨的情意,她一手攒尽天下的好。然而从有到无,和从无到有,会生出截然不同的心态,当初留下石榴,我就觉得她太急了,现在,问题开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