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的也对,找是一定要找,可如果她真有个不测,身为宫家的媳妇,爷爷会让人尽快安排她……”
宫老爷子的话说到一半,后面的话被宫澈恶狠狠的阻断,他说:“爷爷,注意你的措辞,念念没死,她不可能丢下我离开!”
“我就怕她有个万一……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你的人生还长,不能总守着一个虚幻的希望活下去,宫澈,爷爷也是为了你好,许念已经离开的这件事情,你还是趁早接受了吧。”宫老爷子语重心长的相劝道。
宫澈抿直了唇,一言不发,刚才宫老爷子的话,他权当没有听到。
宫老爷子见他这充耳不闻的样子,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转而想了想,还是不要逼他太紧,时间久了,他自己也会想通的。
时间,总会治愈一切的伤口,包括感情上的绝望。
……
……
一个月后,法国。
金色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躺在一张窄小单人床上的许念,动作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走到窗边,静静感受暖阳拂脸时的温热。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纯绵长裙,露出小截的小腿肚,十分细瘦,骨形明显,她瘦了足足有十二斤,穿着裙子的身子空空荡荡的,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之前好不容易被宫澈养胖点的小脸,也瘦成了锥子脸,衬得一双乌黑的眼眸十分的大,但看她的眼睛,却不复往日的清澈明亮,透着淡淡的沧桑,呆滞明显。
那晚,冥苍将她带走之后,却被另一辆车子接走,直接来了法国,因为有一场拳赛,有一位大人物压了重金在冥苍的身上,那边的人,亲自过来请的他。
在路上,她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再一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后来,冥苍去打拳的那一天,她因为身上一阵难忍的渴望,而翻找了冥苍的简陋行李箱,找到了一些粉状物,囫囵吞枣的吃了些,藏起来了一些。
过了几天,她第二次犯了毒瘾,吃那些罂粟粉时,被冥苍碰到,之后,他强制想让她戒掉,但每每,都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而心生了不忍,几次纵容,她便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那一晚,冥苍蹲在床边,跟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不小心让她对罂粟生了依赖,染上了瘾。
许念只是闭着眼睛,眼角无声的流下了眼泪,她没法怪他,他也是为了救她才情非得已,他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而多次纵容。
这个房间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一台笔记本,就是几张椅子,一张单人床。这房间里,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因为她有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尖叫着把镜子打碎了,弄伤了双脚,冥苍便把所有危险性的物品全拿走了。
她的枪伤已经结了痂,丑陋的伤疤像烙印,一直烙在她的心上。
她醒着的每一刻,都想回去,回到宫澈的身边,可她不敢让他看到这样的一个自己,她现在变得这么丑,毒瘾犯了的时候,像条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哭着求冥苍让他帮帮她,她失去了尊严,失去了骄傲,她已经不再是宫澈心中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