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雪儿有一问,修仙之人是否真的是与您刚才说的,超出凡尘之外,不食人间五谷,我看师傅吃的开心,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这般问问。”时映雪好奇地看着百里健吃馍馍大快朵颐的样子,心中十分好奇。
百里健手上一僵,露出一个被抓包似的笑容,他挠了挠头,一点儿方才仙风道骨地样子都没有了:“当然是师傅喜欢吃东西,所以才这般。人得了正道,自然是不用再吃人间五谷杂粮,不过人总是有口腹之欲,尤其你师傅我,尤其喜爱民间食物,虽说民间五谷不如灵谷淬炼体魄,到底还是十分美味的。”
百里健看着时映雪一副十分乖巧的好奇宝宝的样子,心中十分柔软,又解释道:“灵谷就是一些蕴含有灵气的谷物,外表上与凡人食用的谷物是一个样子地,将其做成一些食物,吃起来也能解口腹之欲,又能淬炼其体魄,增强灵气,不过灵谷售价高昂,你师傅我......嘿嘿,有些吃不起!不过嘛,这些灵谷远了人间烟火气,你师傅我颇不喜爱,倒是凡尘之中的食物,才真正有些红尘中的味道!为师并非一生下来就是修仙之人,从前也做过凡人,对这些红尘之物颇为留恋。”
百里健脸上有些怀念之色,时映雪知道他可能是想自己在从前凡间的家人了,只是沧海桑田,如果百里健真的是如他所说,已经有八十二岁了的话,那他的父母亲人恐怕早已去世了。
时映雪有些同情地看着百里健。
不过百里健脸上虽然怀念,却并没有伤心或者痛苦之感,百里健看着时映雪的神情,大概知道是时映雪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人皆有轮回,为师的亲人父母虽然早已成为一抔黄土,但他们终将重新踏入轮回之道,又再世为人,为师既然踏入修仙之道,就当斩断红尘,心无牵挂。此番在人间做过亲人,也算是为师的因果尘缘。”
时映雪心中暗自撇了撇嘴,师傅说话可真是文绉绉啊,她都有些听不懂。
百里健看着时映雪懂非懂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摸摸自己的胡子,手中掐了几个指诀,擀面杖一下子又飞得更高了些,他在空中迎风一展手,袖袍随着清风烈烈鼓动着,大笑道:“天地广阔,道法精深,无需拘泥于世间人情长短!雪丫头,你还小,待你年纪大些,就明白师傅所说了。”
“天法地,地法人,道法长生,道法自然......”
百里健心中豪情壮志,他哼唱着时映雪不曾听过的歌谣,时映雪听着这歌,心中也激荡起一股豪情,他此时感受不到四周的大风,于是站在擀面杖上,十分好奇的四处观望着,二人立身于擀面杖上,于云天之中,仿佛沧海一粟,一叶小舟。而面前一道日光冲破云天,无比耀眼,浩浩汤汤,气象万千。
时映雪往地上看去,平常看上去难以翻越的大山峰峦,在天穹之上看起来也只有小小的方块样子,而人更是看不见了。擀面杖飞行的速度非常快,地上的东西呼呼的从时映雪眼前划过,于是平原,山川,大海,森林,草地,戈壁都呈现在她眼前,一一展现,又一一消失。时映雪地心中灵光一现,仿佛抓到了某种悟不到的天机,不过她现在还在仙门外徘徊,于是与这天机擦肩而过,灵光很快地就从她心中划过了。
时映雪也不觉懊恼,只是觉得这样看着景色,心中也格外地欢畅。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回师门去吗?”
百里健点了点头,时映雪就又问道:“那咱们的师门在哪里呢?雪儿刚才听师傅说您是钟南山上的道人,又曾听您说过,您从藏锋谷出来,这终南山与藏锋谷难道是在一块儿的?请恕徒儿无知浅薄,这些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神色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百里健怜爱地抚了抚她头上的小揪揪,看着前方的一片天光说道:“是为师忘记与你说了,咱们的师门名叫藏锋谷,在终南山上立宗。占了终南山一座山头,是钟南五峰之中最好的宗门。”
“那终南山上有很多宗门吗?”时映雪现在已经化身为好奇宝宝,什么都想问一问。
百里健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笑道:“那当然是了,这世间修仙门道何其多,三门大宗,五方仙门,实力强盛,而这像我们一般的小宗门,更是多如牛毛,不计其数,终南山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宗门,皆在终南山上设立,不过我们藏锋谷中有两位金丹长老,故而实力较为强盛,才能占有终南山上灵气最厚重的一座山头,建立宗门。”
“乖徒弟,咱们从这里飞往藏锋谷,大约还需要两三个时辰,在这路上恐怕你无聊,为师就与你说一说如今修真界之中的事情吧。就如为师方才所说,三门大宗五方仙门才是如今修真界的顶级门派,其中三门大宗,都是立身于道法之中的,分别是北斗剑派,真武派,烈日山庄,五方仙门则不一样,分别是无垢崖,云浪道,合欢神教,万妖阁,焚魂宫。”
时映雪听着百里健说着,心中暗自记下这些宗门的名字。毕竟听百里健的意思,他们的藏锋谷并非那些在传说之中高高仰望的门派,那以后如果有机会见了他们的弟子,最好还是绕着走,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上身。
听着前面门派的名字,时映雪心中还颇为欣赏,北斗剑派,真武派,烈日山庄,无垢崖,云浪道,听上去都还是名门正派,至于后面的合欢神教,万妖阁,焚魂宫,听起来就有些令人恐惧。百里健活了八十二岁,哪里看不明白小丫头脸上的神色,大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合欢神教,万妖阁,焚魂宫,这三个地方听起来十分恐怖,你心中想的是,这些人皆是邪魔歪道,见了他们最好还是绕道走为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