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
她攒的那五两银子还叫那些天杀的山匪抢走了,哪还有银子填这么大的窟窿。
可要让儿子去给人写信,她哪里舍得,她儿子可是做大官的命,这要去写信赚钱,以后不得被人笑话。
冯老太越想越怒,都是那个赔钱货害的,她儿子去那里吃饭还不是那赔钱货的荣幸,那掌柜的也是瞎了眼,哼,等她大儿做了大官,第一个就封了他那破酒楼。
这么想着,她大嚷一声,道:“呸,老娘算听明白了,那死丫头就是置了个套子让我儿钻,可怜我儿性子单纯,中了那贼丫头的诡计。”
“十五两啊,她咋也敢开口的,也不怕拿了没命花。”
冯老太拍着大腿扯开嗓子骂骂咧咧道。
床上的李老头被冯老太尖锐的叫骂声吵得头疼,他撑着眩晕的脑袋,努力平复着涌上心头的怒火。
上回大夫就说过,他再不注意着些,不知道哪天可能就瘫在床上了,他还没享上大儿子的福呢,哪能就跟个废人一样瘫了。
可眼下这关该怎么过呢,家里的钱财他也是有些数目的,哪有这么多银子可以还的。
这十五两银子可是和酒楼掌柜签下的借据,不还肯定会招来麻烦,影响了老大的前途,要是还…
看着自家婆娘骂的口水四溅,他虎着一张脸沉沉道:“你这婆娘就知道骂骂咧咧,能管啥用,把嘴给我闭上。”
冯老太被吼,刚要还嘴,看到老头子这个病歪歪的样子,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巴,只是脸上还是被怒火烧的一阵青一阵红。
“老大啊,爹知道你平日心思都是在读书上,不懂这世间的险恶,哎…只是这么多银子,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出的起的。”
李老头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得藏起来自家解决,万一被外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嚼舌根子,老大也会被人议论。
而地上的李招贵握着拳头,一双腿跪的已经没有知觉,加上他从来不干体力活儿,这会儿跪着已经感觉腰酸背疼。
他本就想着跪下意思意思,却没想,后面一直没人喊他起来,他低着头,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对于李老头说的话,他缓了缓气息,开口道:“爹说的是,儿子不孝,让您和娘跟着操心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哎,你能有啥子办法,这十五两什么时候要?”李老头叹息一声道。
李招贵眼珠子亮了亮,他果然还是赌对了,收敛了神色,他说道:“那字据是立了三日内要还,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啥!?”
“这么短时间?”
老两口一听又急了,这都大半天了,今天怎么可能来得及,这就是讨债也不是这么个讨法。
李老头重重的咳嗽着,差点要把肺子都咳出来。
冯老太也坐不住了,忙站起来给老头子拍拍后背,好让他这口气顺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老头一张枯黄的脸都咳的通红,才停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抹了一把咳出来的眼泪,一双浑浊的老眼凝视着地上的李招贵,好半晌,他长叹一口气,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老婆子,把家里田地的地契给我翻出来。”李老头淡淡的说道。
“拿那东西干啥,你可别想打田地的主意。”这个时候冯老太也反应过来了。
李老头瞥了冯老太一眼,语气极不耐烦的道:“让你拿你就拿,不卖田,你说说你有啥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