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烛火很是幽暗,李霖坐在床榻前,端详阿玉睡梦中的模样,既宁静又安详,全然没有昨夜痛苦模样。
可能睡的有些热了,她的小脸粉扑扑的,殷红嘴唇微微抿起,好似随时都会笑出声来。
想起早上在院中她的口无遮拦,李霖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就是老天派来磨他的,淮南王冷傲的名声总有一天要被她给抹干净。
阿玉抬腿将被子踢开一半,向里翻身继续睡。
李霖怕她受凉,抬手将帐幔放下,才去解她的寝衣。
药膏今日换了新的,除了消除淤青,还能舒缓筋骨。
先是受了伤的肩背,按摩的用力些,还是有些微痛感,阿玉半梦半醒中嘟囔一句,“姐姐,这么晚了还给我涂药膏,辛苦你了。”
他不作响,手下却放轻了劲道,感觉她又陷入迷蒙,才拉起她的手臂揉按。
一点点从肩膀向手腕按去,李霖的身体几乎和她挨在一起,淡淡药香混着少女的馨香,毫无遮挡直入肺腑。
刹那间的恍惚,李霖自失地笑了笑,这是在疗伤,何况她还睡的天昏地暗。
帐幔中有些热,他也有些热,又不敢掀开帐幔。
李霖脱下象牙白外袍,只穿着白色丝绸中衣坐在床边。
肩背伤处按上去还有微微痛感,掌心过处都是暖暖的,直到带着薄茧的手掌握住她的玉臂,阿玉才从懵懂中清醒,这人不是晚樱!
她哼唧一声装作还在睡梦中,眯着眼悄悄去看,他的领口低低的,正好在眼前,带着男性力量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他身上原本优雅的檀香味忽然暧昧起来。
阿玉微微侧了下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起潮红的脸颊,却又抑制不住地渴望他的靠近。
心跳得不能自已,他的衣衫每一次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她的心都是一阵战栗。
阿玉原本舒展放松的手,悄悄攥紧软枕。
药终于涂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眼睛闭的更紧了。
听到一声轻响,是他合上了药盒,又听到撩起水的声音,应该是他在净手。
他要走了吗?
阿玉忍不住睁眼去看,帐幔打起半边,案上烛火剔亮了些,晃的她微微蹙眉。
“不装了?”
李霖轻笑着,重新坐回床边,替她将寝衣拉起。
“哎呀!”
被他戳穿,阿玉忽然有些慌乱,摸索着想去拉锦被,一下没有摸到,低头看敞开的寝衣,又不敢翻身。
他看出她的窘态,把被子拉起来将她盖好,贴近耳畔调侃道:“今天早上,当着那么多人,被你说了个干净。”
“我哪里知道昨晚是你……”
寝衣系好了,她的人也滑进了被中,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烛火摇曳,夜色分外静谧,李霖深吸口气,“你好好睡觉,我……走了。”
“你不问问我骑射练的怎么样?”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来。
他正要起身,余光见她的手从被子里溜了出来,带着些许迟疑向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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