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上去把客房桌椅再擦一遍。”
掌柜在此地开了多年客栈,可谓阅人无数,已经看出这小伙子有些来历,还有不能向人道的心事,以后对他要谨慎一些。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心里总算畅快多了,生意还是要做的,日子也是要过的。
阿玉猛然起身,忽然一阵眩晕,天气太热,蹲的太久,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感觉被人揪住了衣领,这手法力量如此熟悉。
“哭完了?”
真该死,连声音都如此熟悉!
阿玉抬脚踢去,“哎呦”一声,痛的直跳。
“你不知道踢我的下场吗?真不长记性。”阿琅嗤笑着,小心地松开揪住她衣领的手。
阿玉定睛看看,忍不住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阿琅穿长袍,配上飘飘长髯,手持折扇,真像个算命先生。
“这胡子粘的牢不牢……”她伸手就去揪,被阿琅用折扇打开。
阿玉甩甩手,歪着头瞪他,“你来干什么,我不回去!”
“真是自作多情,谁要你回去了。”
阿玉扭过脸,又气又恼,“不找我回去,那你干吗跟来,像个游魂似的,到哪里都有你。”
“我来是送你去淮南的,”阿琅不紧不慢地道。
“淮南!是……封地,远吗?”
“马车走三天,快马赶两日,看你要哪个。”
“太远了,我晕车,不去。”
“他让我备好糖渍紫姜,吃了就不会晕。”
“这么热的天,我不想再走了,”阿玉边摇头边打算溜,又被阿琅一把揪住,“舍不得走就直说,净找些没用的借口。”
顿了顿,阿琅悠悠地道:“他果然没有说错,你是不会跟我走的,那我替你租个宅子,先住安稳再说。”
“租宅子,是不是外面还有人悄悄守着?”
阿琅没有回答,阿玉一口回绝,“我刚从那个大宅子里出来,现在再去小宅子,我才不要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早上,一文钱没有挣到,还被人气哭了,”阿琅忽然想起那封信,“给我看看,你写了什么,被人家那样骂。”
阿琅一行行看去,不由笑出了声,“难怪会被人骂,你当给谁写家书呢,要是给他写信,写成这样还差不多。”
“那应该写成什么样子?”
“你跟我来。”
为了防止阿玉逃走,阿琅一只手拿折扇,另一只手扯住她的衣袖,好似押解犯人一般。
在外人看来,就像一高一矮两个兄弟,亲密地并肩而行。
到了掌柜口中拐角那家摊子,一位长髯飘飘,身着青布长袍的先生端坐在有凉棚的长案后,笔筒中插着大小狼毫数十只,密密麻麻如森林一般。
再看案上,镇纸压住一摞宣纸,还有毛毡、印泥、细瓷茶壶茶盏,一应俱全。
案前立着一块牌子,“代写书信,一页五文;代写诉状,一案百文;婚嫁文书,一份百文。”
阿玉心都凉了半截,看看人家的阵势,和自己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