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很长一段时间,母亲最大的愿望是能睡上一觉,只要能睡着她似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给我弄点那个去,弗利。”
“哪个?”
“就是那个一吃就会很舒服的东西。你们年轻人肯定知道怎么弄到那玩意。”
“弗利,我一个月没有睡着了,到了天黑就害怕。”
“天黑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发亮,好象变成了少女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你呢,要不是嫁给你父亲,我现在也不会这样。”
“我没见过父亲那么好的人了。”弗利反驳道。
“好什么,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好,要不是因为你。”
“妈妈,你别这样,你想的太多了才睡不着觉,快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需要助睡眠的药吗?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弗利。”
弗利回过神来,发现何塞正看着自己,手腕搁在白纸上,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刚才,你说什么,医生。”
“我说你脸色看上去不好,最近晚上睡的很晚吗?”
“没有,我睡眠没有问题,暂时还算不上有问题。”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下周来的时候告诉我。关于你的情况,和家里人商量了吗?”
“还没有,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其他也没什么了。”
“谢谢,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何塞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弗利,低下头。弗利很熟悉医生这样的表情,他在母亲的主治医生兰斯那里见过类似的神情。
“保险之外,如果还希望进行一些检查,当然全看你们的意愿。”
“我母亲还能活多久。”
“这个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一直活到90岁。”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弗利。”
何塞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我先走了,医生,助眠药或许会用的上。”
“了解了,放轻松,弗利。”
弗利笑了笑,何塞的话他明白意味着什么,听上去就和没说一样,可对弗利来说,却觉得与医生见面后,虽然没有获得更好的消息,但心情却是一周以来最放松的。站起身后不仅没有感到双腿无力,相反步伐轻松很多。
走出办公室,走廊上护士对他微笑,他回报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哼着曲调走到电梯口,一想到一周来为了这件烦人的事疏忽了锻炼又径直走向楼梯,几乎小跑着下了楼。
他仿佛回到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时间仿佛回到了一周之前,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隐约觉得背后不适,肌肉拉伤或者长期对着电脑造成的疼痛都能解释这种不适。
当弗利跑出医院门口时,他都感到轻松甚至有些微弱的兴奋。
为什么突然心情那么好,弗利有些惊讶,他打算趁着自己心情正好,去商场给约翰买原先常用的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