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搭了易文翰的顺风车,省了路费,但是却搭上了一套衣服的钱。别看易文翰是个刑警,对于穿着还挺讲究,三无产品不上身,品牌形象得过硬。不过他不觉得亏,因为他争取到了易文翰的一个承诺,案子了结之后请他吃饭。
一路上,高朗问题多多,他作为三个人之中唯一不明就里的人,努力想要争取信息对等。
易文翰驾车,懒得解释,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吉时。
“高警官,咱们加个微信,我也把马超腾的诗传给你,然后再一一讲解。”吉时客客气气。
高朗乖乖听话加了微信,他哪里知道恶梦刚刚开始。
“好,咱们先来看第一首<告别>,这首诗作于马超腾遭遇不测的前一晚,结合时间,我们可以得知……”
高朗嘴角抽动,意识到了什么。
易文翰微笑目视前方。
“好,接下来我们来讲作于8年前,也就是马超腾下井救人之后的这两首。其中第一首<英雄>,主要表现出马超腾对其他围观看客的蔑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否定人们对他的称赞,反而嘲笑他们的怯懦。表现出作者马超腾恃才傲物的人物性格特点。”
吉时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他坐在后排,也看不到副驾上“学生”的表情,只本能认定对方正在虚心听讲。
高朗一脸生无可恋,因为持续了十几年的惯性,竟然连阻止吉时的能力都没有。是啊,哪个学生能阻止老师讲课?不想听顶多是自己逃出教室而已。可高朗现在在高速上,往哪逃?
“高警官,你觉得是这样吗?”吉时在高朗发愣出神时突然发问。
高朗一个激灵,仿佛魂归课堂,老师的突然点名提问劈头而来。
“对,是这样。”高朗本能回答。
吉时却话锋一转,“错!”
“啊?”高朗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马超腾真的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应该做的,嘲讽他人是怯懦的狗熊,那么题目就应该叫狗熊。可这首诗题目是英雄,为什么呢?”吉时循循善诱。
“是啊,为什么?”高朗成了复读机。
“我在问你啊。”吉时入戏太深,一时间忘记了对方身份。
高朗仿佛真的遭受到灵魂拷问,急得都出了虚汗。
易文翰看不过去吉时这么折磨自己的手下,高朗是他的人,他可以施以精神折磨,别人不行,便替高朗解围,“正话反说,马超腾这是虚伪的谦虚。实际上,这首诗的主题就是马超腾站在道德高地蔑视他人。在他心里,他就是个英雄。”
“没错。”吉时终于等到了正确答案,舒了一口气。
高朗哭笑不得,后悔了主动请缨跑这趟。
“接下来就是这首最为关键的,潜藏着8年前徐勇之死秘密,甚至是吴婧杀害马超腾的长久动机的<潘多拉>。”吉时特意提高音量,用强调的语气“敲黑板”。
“这首诗跟徐勇之死有什么关系?”提到潘多拉,高朗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给女友买的手链。
“潘多拉是希腊神话中赫菲斯托斯用粘土做成的第一个女人,宙斯把潘多拉称为送给人类的礼物,实际上则是作为对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惩罚。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等,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
“多损啊。”高朗咋舌。
“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埃庇米修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可弟弟爱美女,不听劝娶了潘多拉不说,还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人类从此饱受灾难、瘟疫和祸害的折磨。”
“所以呢?”高朗还是不得要领。
“根据时间,这首诗作于马超腾救徐勇后的住院期间,那么它暗喻的很有可能就是徐勇事件。这个事件里有一对儿夫妻,徐勇和吴婧,正好对应埃庇米修斯和潘多拉,而且马超腾明确指出,埃庇米修斯是第一个受害者……”
“果然是吴婧推徐勇掉下井,马超腾跟井下的徐勇对话时,徐勇告诉他凶手是吴婧!马超腾帮吴婧隐瞒罪行,又以此为要挟,所以吴婧才不敢离婚。”高朗充满信心。
“别忘了,伤害人类的是魔盒里的灾难,罪魁祸首是魔盒,虽说魔盒是宙斯给潘多拉的,但是打开魔盒的又不是潘多拉。要说潘多拉有罪,也是拥有魔盒这个间接罪行。”吉时及时纠正。
“你是说,吴婧是潘多拉,魔盒是徐天真?”高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6岁的小姑娘,她能把亲生父亲推下井?”
“用身体力量自然是不行,但是语言的力量呢?徐天真这孩子说谎成性,而且她的谎言都是目的性明确。这种恶习很有可能是从小养成的,而她的父母因为溺爱,没有尽早及时纠正……”
“你是说,6岁的徐天真说谎,骗徐勇自己跳下井?还目的性明确,她得有多憎恨亲生父亲,才会说谎让父亲去死?”高朗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煞白。
易文翰觉察到菜鸟手下的异样,猜想这小子可能是想歪了。
果不其然,高朗颤声说:“我记得马超腾威胁吴婧的话里提到过要给徐天真看他的一个宝贝,还说徐天真小的时候见过,好久不见……”
“打住。”易文翰赶紧抓住高朗跑偏的思绪。
吉时尴尬地撇嘴,赶忙解释:“我猜想,这个宝贝就是徐天真说谎骗徐勇下井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