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杜宇清还是说道:“只要你觉得不为难就好。”
赵简笑笑,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到画室里“哐”的一声巨响,她脸色顿时一变,收起电话就冲进了画室。
电话的另一端,杜宇清“喂喂”两声,只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赵简惊声叫着季如风名字的声音,他苦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如风……”赵简刚冲进画室,就见到男人蹲在地上,看着洒在地上的一桶颜料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她脚步一顿,一颗心虽然落了下来,却有些哭笑不得。
听着她急匆匆的脚步声,男人垂着的眸眼里露出几分得意,口中却是道:“打完电话了?”
赵简没觉察出什么异常,点了点头,问他:“只是弄洒了颜料?你没事吧?”
“没事,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脚滑不小心把颜料碰洒了。”
赵简看了眼几步外的梯子,心中划过小小的愧疚,幸亏只是碰洒了颜料,若是人从梯子上画滑脱到地上,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呢?
她上前看了他两眼,确定真没什么事才放了心。
目光扫过墙角仅剩的几幅画,赵简道:“我来帮你吧。”
男人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的手机,“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赵简怔了怔,蓦地笑了,“老季同学,你这是……在吃醋?”
“怎么可能?”季如风立刻矢口否认,只是耳根带了一丝薄红。
“哦,不吃醋啊,”赵简笑着晃了晃手机,“那我和杜宇清还有一些事没有聊完,你先收拾,我再打个电话。”
季如风的脸顿时就黑了,他故意弄出动静把赵简弄到房间里来容易吗?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哎呀……”他登时痛苦的呻吟一声,“我忽然觉得我的小腿有点疼,可能在梯子上滑下来的时候扭伤了。”
赵简呆了呆,立时笑的花枝乱颤。
“老季同学,没想到你还有戏精的潜质,哈哈哈……”
季如风:“……”
他的脸红了黑,黑了白,瞬间转过赤橙红绿七种颜色,也不知是无语,还是生气。
不过,赵简也只是逗逗他,知道他会介怀杜宇清,怎么可能再去打个电话呢?
这次季如风没有得了便宜再卖乖,收拾好颜料便将剩下的几幅画尽数挂在了墙上。
之后的几天,赵简每次出门季如风都陪在身边,流言蜚语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赵简也没有推辞。
期间绝大多数人还是理智而道德的,就算看过那张图片也没说什么,但还是遇到几个做事不经大脑的富二代,起哄、调戏、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赵简,好像已经用眼神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
季如风心中又怒又疼,这才真正的理解他们这一行里曾经有人说过的,艺术创作就是在打破人类的道德底线以及人类的道德承受能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父亲所说的,若是你不能承担一个女人的一生,不能对她的全部负责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