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请柬,所以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都不想吃了。”
侯晨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旋即恢复了平静,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叹了口气,起身道:“王记,您也该下班了,别熬得太晚,要注意身体。”
王思宇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出去,拿起签字笔,在黑皮本子上写了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绝不退缩!”
回到家里,用过晚餐,王思宇进了房,屏气凝神,正在练习法,忽然接到省纪委记艾嘉兴打来的电话,对方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思宇同志,情况已经生了变化!”
王思宇放下狼毫笔,注视着那李太白的名诗,笑着道:“早就猜到了,是赵记施加压力了?”
“是啊,是啊!”艾嘉兴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萧索地道:“给我这边下了规矩,他回国之前,绝不可以双规任何一位副厅级以上的干部,赵记是真火了,以前,从未说过类似的话。”
王思宇眉头一挑,冷笑道:“艾记,你决定退出了?”
艾嘉兴摆摆手,轻声道:“还没有,现在这个时候,叶部长正在赵记家里做客,要等他们商议完之后,再做决定。”
王思宇冷笑了一下,点头道:“这是要分别谈话,各个击破了!”
艾嘉兴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宇少,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王思宇没有吭声,思索良久,才轻声道:“艾记,不能乱了阵脚,他搞分头谈话,我们就搞民主生活会,当然,他要是没时间参加,那就是他的问题!”
艾嘉兴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道:“宇少,你的意思,是要正面逼宫了?”
王思宇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他把高压线放到许伯鸿这里,本身就是极其错误的行为,我们不妨开会讨论下杜山的问题,大家敞开心扉,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谈!”
艾嘉兴皱起眉头,暗自思忖着,要在民主生活会上批评常务副省长杜山,那是不用打腹稿的,好几位常委都能侃侃而谈,然而,这种摊牌的方式,过于激烈了些,不要说他了,叶向真也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摸着手机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夜空,摇头道:“思宇同志,还是慎重些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尊重赵胜达同志的意见,这是最基本的组织原则。”
“是在要价,还是真的要缩了?”王思宇心念如电,揣摩着老家伙的真实意图,试探着道:“艾记,我曾经讲过,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可以试着由上面来解决问题,如果出了责任,由我全力承担。”
艾嘉兴赶忙摆手,皱眉道:“不要再惊动中纪委了,那样问题会愈来愈复杂,这样,明天你到省城来一次,咱们和叶部长面议。”
王思宇点点头,斩钉截铁地道:“也好,艾记,不管你们如何选择,我就一条,小卒子过河,有进无退!”
艾嘉兴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小子,倒真是个难缠的主,这是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可和一家之主叫板,光有勇气还是不够的啊!”
官场斗争的残酷性,艾嘉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南粤官场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般的大震荡,众人心中还都留有阴影,没想到,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又面临了危机。
挑起争端容易,最终息事宁人可就难了,如果这件事情成了导火索,引爆省委常委们之间的矛盾,搞不好,就又是一场政治风暴,众位省委常委当中,必然有人要倒台。
从现在的形势来分析,省委赵记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中央对其非常信任,而周松林初到南粤,也不应成为牺牲品,至于其他人,包括省长马千里在内,就都不好说了。
滨海这边,王思宇把手机丢下,又拿起狼毫笔,饱蘸墨汁,挥毫泼墨,他虽然不通法,但笔法张扬恣意,也有种峥嵘气象。
没过多久,周松林也得到了风声,打电话过来,试探着问道:“小宇,我刚刚得到消息,事情有了变化,省委赵记可能要推迟去欧洲的商务考察,滨海的事情,能否放缓?”
王思宇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不行,这次如果避了,以后再想翻身,恐怕就没机会了!”
周松林皱起眉头,冷静地道:“赵记在家里,风险太大,我们全无胜算!”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是不能让常委们单独面对他,否则,等他做通了工作,我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周松林叹了口气,摇头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也没什么办法了,我这就去联系马千里,和他商讨对策。”
王思宇点点头,淡淡地道:“谢家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