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钟,福隆宾馆的502房间里,田宏业穿着一条内裤,平躺在沙发上,而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正用纤细的手指揉捏着他的大腿。
田宏业闭了眼睛,舒服得呲牙咧嘴,过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小萍,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老感觉要出事儿。”
“市委鲍书记那么信任你,能出什么事情呢,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骆小萍停了下来,相识多年,她很少见田宏业这样说话,心里也有些发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道。
田宏业翻身坐起,伸手从茶几上摸了厚厚的眼镜,戴上后,拉过骆小萍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喃喃地道:“也许吧,最近是感到压力很大,鲍书记也一样,李晨市长步步紧逼,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其实,他当初还不如去省里呢,那样反而少了很多麻烦,真不知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骆小萍蹙起眉头,幽幽地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争来斗去的,都当了那么大的官,还不肯知足,这又是何必呢!”
田宏业摇了摇头,摸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颇有感触地道:“小萍,你不是体制里的人,自然不懂得权力带来的好处,只要拥有了它,地位、财富、名誉、女人,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一切,就都能轻易得到,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只要进了这个圈子,就注定要无止境地去追求它,直到政治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算结束。”
骆小萍皱起眉头,轻声抗议道:“宏业,我可不是因为你当官,手里有特权才跟了你,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求过你办一件事情,也没向你伸手要过一分钱。”
田宏业笑了笑,赶忙安抚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小萍,这些年跟了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将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的。”
骆小萍神色黯然地站了起来,倒了杯茶水,递到田宏业手中,叹息道:“补偿倒是不必了,有时真想离开你,去尝试新的生活,可每当要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难受。”
田宏业也被感动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扳过骆小萍的双肩,赌誓发愿地道:“小萍,再给我几年时间,等孩子考上大学,我会和丁贵英离婚的。”
骆小萍用手捂了脸,摇头道:“别再骗我了,她的脾气那么暴躁,哪能答应离婚。”
田宏业皱了皱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也渐渐冷静下来,丁贵英是他的老婆,知道的事情太多,手里捏着他的短处,一旦夫妻反目,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把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翻出来,到那时,只怕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骆小萍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轻声道:“小萍,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骆小萍‘嗯’了一声,转过身子,轻轻推开田宏业,淡淡地道:“宏业,我去洗澡,晚上早点回去吧,免得她起疑心。”
田宏业点点头,坐回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就摸出烟来,用手指捏了几下,点燃后,慢吞吞地吸了几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
十几分钟后,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田宏业微微皱眉,走到门边,轻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宾馆服务员,麻烦您开一下门。”
田宏业打开房门,阴沉着脸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不许动,警察查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五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进来,几只大手同时伸了过来,很快扭住田宏业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仓促之间,田宏业的眼镜甩了出去,他有些懵了,挣扎着吼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走进屋子,飞起一脚,踢开了浴室的房门,伴着一声尖叫,披着粉色浴巾的骆小萍,被中年男人扭着胳膊拽了出来,他在骆小萍的后背上猛地推了一把,大声喝道:“过去,老实蹲到墙角,不许动!”
骆小萍踉跄地奔出几步,瞄见被按在地上的田宏业,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走到墙角,抱头蹲了下去,带着哭腔喊道:“宏业,这是怎么回事?”
田宏业很快冷静下来,忙沉声道:“你们肯定是误会了,快把我放开。”
几个男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也推到墙角,大声吆喝道:“什么误会了,你们两个涉嫌卖淫嫖娼,赶快交代问题!”
田宏业皱了皱眉,有些后悔,不该到宾馆来幽会,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耐着性子辩解道:“你们不要乱讲话,我们两个是异性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妓女嫖客!”
中年男人拿着笔录坐在茶几上,表情严肃地道:“已经抓了现行,就不要狡辩了,赶紧做笔录,姓名、年龄、工作单位……”
田宏业有些恼羞成怒,霍地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审讯我?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中年男人重重地一拍桌子,伸手把茶几上手机摸过来,直接关了机,有些不耐烦地道:“打什么电话,少废话,赶紧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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