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李弦时命令道。
岳藏照做了,李公子讥笑:“今儿个咱俩真有缘,白天见晚上也见,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相见,明天一早,你自己去局里请缨,我可起不了那么早,到时候,臭商人的家眷怎么处置你,一切听他们吩咐,听懂了没?”
“在下明白了。”
李弦时一挥手,交代时仁道:“把钱给他们吧!鹿娘,你随岳公子呆一会,给他十分钟时间。”
鹿小姐一脸不情愿地走向了岳藏。
将装满现金的箱子拿出来,时仁察觉到异样,李弦时腰里的武器换样了,他原本喜欢一把银鞘的宝剑,今夜携带的,却是一把剑鞘漆黑的剑。
那是——
时仁瞪大双眼,那魔剑分明属于自己的家族,看到此剑,时仁便想起了父母,他悄无声息地摸过去,拔出短刀,直刺入李弦时后侧大腿根。
“啊呀!”
十五岁的小少爷惨叫一声,岳藏眼见时仁动了手,一把推开鹿小姐。
长刀出鞘,岳藏呼喝道:“随行的下人,都给我到这边来!”
只瞧得刀光一闪,道路旁的大树应声折断,西南武者岳藏的威名早在世间有所流传,随行下人纷纷丢盔弃甲,由于李家托大,并未派遣武者跟随。
转眼间,时仁和岳藏以及京雪三个人把鹿家老小全部消灭了,连同鹿曲和李弦时都没放过。
岳藏下定决心,要将西南这败坏的风气彻底扭转,他便是花门的初代领袖,而岳藏兑现了誓言,花门几乎改变了整个西南部,很快势力遍布全国。
“擦干净了,请坐吧大小姐。”
某一日,时仁将抹布收回机车的工具箱,指了指自己身后座位,“还是去老地方。”
青年将机车启动,巨大刺耳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吵得树上乌鸦四散。
“什么老地方啊,是那座湖吗?”
“不是那里。”时仁说道,“对了,岳藏还给这辆摩托起了名字,忘记问了,好像什么盲僧……”
的确,恰如其分的名号,因为车灯有点坏了,其中机械构造实在过于精巧,时仁从小就很喜欢机车。
青年和少女沿着街道向南骑行,夏末的晨风反而让京雪感到神清气爽,不愧是西南的女儿。
京雪摘掉了手套,将它攥在手里,随着机车的速度迎风飘扬,开心地咯咯笑个不停。
破晓的黎明曙光从地平线升起,附在花瓣上的薄冰融化成露水,悄然绽放的枝桠也产生了一层柔和阴影,大雁在天空张开羽翼,向光芒的彼岸飞行。
青年松开油门,任由机车向前滑行,最终缓缓停下,京雪从座位退下来,靴尖踏在草地上,面朝南方无尽的地平线伸出双手。
“郊外的美景真不错,很有诗意呀!”
青年的视线却无法离开她的侧脸。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具有透明感皮肤,她薄薄的嘴唇和精细的睫毛,继承自母亲的秀发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清香。自己能与这样的女孩子成为朋友,青年心里始终缺乏应有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