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怕他!”曹英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曹雄激愤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痛。
那天,姚土狗的爆料见报当天,范唯唯曾经给他打来电话质问缘由,在得知消息是自已透露出去的,便大发脾气与自已断交。本以为只是一时的情绪冲动,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对方会明白自已的一片苦心,进行改变态度,但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那件事儿并没有象自已想象的那样炒作起来,除了当天那篇报道外,其他那些嗅觉灵敏,听风就是雨,没有新闻也能编出新闻的报刊媒体竟然完全没有跟进,一枚重磅炸弹就象落在汪洋大海之中,不过翻了个浪花儿,没留下半点儿痕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曹英对媒体的运作并无研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王仲明在自已这一波的攻击中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反倒是自已,真真正正的被范唯唯所厌恶,那天以后到现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不仅没有给自已打过一个电话,而自已打过去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没人接听。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不恨范唯唯为情所困,不识真心,他恨的是王仲明道貌岸然却是个玩弄情感的骗子——试问,如果不是身在娱乐圈,对媒体运作了如指掌的范唯唯动作了她的关系,那件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摆平?
恨,他怎么能不恨!杀夫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虽然范唯唯对自已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那是自已看上的女人,自已要的就是自已的,在曹英的字典上,从来没有‘认输’二字!
“消消气,消消气,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外敌在前。大家应该拧成一股绳一致向外,怎么可以自已兄弟先吵起来了。少当家,你也消消气儿,曹总是也担心你做了错事话说得才重了一些,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好,为了陶然居好,兄弟哥哥都是一家人。犯不着动这么大火。”见兄弟两个突然翻了脸,孙治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左拉右劝,当起了和事佬。
在孙治的努力下,两个人的情绪这才没有继续激烈下去,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四只眼睛斗牛般的互相瞪着,显然谁也不认为自已有错。
就这样,两个人街着,孙治在中间,劝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是,只有无奈的呆在那里。期盼着两个人中的一个早点恢复理智,早点结束争吵,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了足足有三四分钟,直到外边传来敲门声。
“进来!”曹英一声大喝,心说,谁这么没心眼儿,不知道自已正在开会吗?也好,自已正有一肚子火,正好拿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撒气儿!
门推开了,一个人从外边探进头来,“呃.,气氛不大对劲儿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太过浓烈,这个人的感觉很敏锐,一下子就嗅了出来。
“呃,是你呀,呵呵,没那回事儿,快进来坐。”认出来人是谁,曹英的脸色马上变回了平常的模样,虽然感觉上还有点儿不自然,但至少不是那么吓人了。
“呵呵,原来是孙浩呀,你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孙治笑着招呼道——来的人是《围棋天地》的记者孙浩,谁也不会随便去得罪无冕之王,尤其是在现在正需要他手中那枝笔的时候。
“呵,是呀,本来是已经走了,可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把录音笔落在研究室,所以回来来拿,顺便想找你们聊聊,不过看样子你们在开会,那就改天吧。”孙治笑着答道,转身想走——本来是想蹭一顿饭,但屋里的情况显然不是讨论吃饭的气氛,自已就别添乱了。
“别呀,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别走了,孙部长,给八仙楼打个电话,让他们留张桌子,咱们这就过去。”当记者的会把录音笔丢了?这种行为简直可以和当兵的把枪丢了有的一比,怎么可能——曹英何等精明的人,马上就看出孙浩心里打的小算盘,也不点破,笑着吩咐孙治去打电话定餐。
“呃.,这好吗?”孙浩假惺惺的反对着,嘴里这样说,人却没有半点儿打算马上离开的意思。
“呵,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来我们也一样得吃饭?多个人多双筷子,吃起饭来还更热闹呢。曹雄,还坐着干嘛?你肚子不饿吗?”真推辞假推辞曹英还看不出来吗?他笑着站起身来,顺便向曹雄招呼道。
看了眼哥哥,曹雄还是站了起来,他虽然没有曹英那种控制情绪的能力,但也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传,兄弟俩闹别扭没必要让外人知道,孙浩是当记者的,嗅觉本就比一般人灵敏的多,事情传出去,只会让别人笑话。
八仙楼离陶然居不远,也是曹英等人常来吃饭的地方,人熟是个宝,虽然只有四个人,饭店经理还是把他们请入单间,空调打开,冷气吹出,感觉相当不错。
点菜点饭,又要了几瓶冰镇啤酒,酒杯倒满时凉菜已经上齐,曹英先端起了酒杯,“浩子,今天跑前跑后,辛苦你了,大家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杯酒谢你,希望写稿时多多美言。”他向孙浩拜托道。
“呵,曹哥,干嘛这么客气,你不也说了,大家兄弟,都是自已人,自已人帮自已人,还用得着加个谢字吗?您放心,这篇稿子我会当成毕业论文那样去写,保证是图文并茂,让陶然居大出风头。”端起酒杯,孙浩笑着说道。
“呵呵,好,那就拜托了。”请客吃饭,为的就是让孙浩在文章中把‘陶然居’这三个字多提到几次,与在报纸上打宣传广告而言,请人吃顿午饭的成本实在是太划算不过了,曹英笑着与孙浩碰杯而饮,宾欢主悦,各取所需,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