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将藏经纸取来拿给杨五。
杨五年年都要抄写佛经,她练就一手的好字,落在经卷上尤其好看。
春山低声道:“再往后可能还要贵,快要过年了,正是寺里香火旺的时候,而且今年建国寺的藏经纸与往年不同,颜色更鲜艳,不滞笔、不拒墨,字写上去更加饱满好看,要不然您试试?”
杨五听得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吩咐春山磨墨,当落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杨五眼睛一亮,果然与往常不同,笔尖触在纸笺上,感觉不到半点生涩。
“快点,”杨五道,“将经书拿来,我要快些写,争取头一份送给皇后娘娘。”
就算娘娘现在不愿意见她,她也总能想到法子,上下打点送入宫中。
杨五一抄就是一个时辰,看着自己的写过的字,露出满意的神情:“你说这藏经纸是哪里来的?”
春山道:“不知晓呢,建国寺那边只说是自己做的,或许真是这样,每张纸笺上都有建国寺的印章。”
杨五珍惜地摸着藏经纸,可惜她手里没有银钱了,若非之前徐元裕偷偷送来些银子,恐怕现在连几张纸都买不起。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她记事开始,父亲就已经被赏了宅子,在京中安安稳稳地领月俸过日子了,宫中有宴席经常会唤父亲前去,如今却要寄希望于这佛经。
……
陈家村的马车一路前行,虽然路途远,大家又急着赶时间,不免奔波,但大家一点不觉得疲累。
这一路看下来,走过许多州、府、村子,还特意路过邢州货栈,新奇的东西太多了。
“越往南走越好,”黑蛋道,“比咱们镇州还要好。”
高氏看了黑蛋一眼:“当然比镇州好了,咱们不是刚刚才打完仗不久吗?要知道这边……”
高氏话还没说完,黑蛋就急着道:“用不了两年,咱们也一样好,也有这样的市集,大家也都穿新衣服,娘也能戴上那金簪子。”
高氏可不敢想金簪子,能戴个银的她就乐开花了。
陈老太太看着笑不拢嘴的高氏:“偷偷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高氏拉着陈老太太的手臂,“就算有金簪子,也是大娘您先戴。”
陈老太太道:“我可不稀罕那个,恁多好东西,为啥要戴在头上?不怕压得头抬不起来?”还是绑在腰间妥当,沉甸甸的多实诚。
“对,”高氏道,“咱不要金的,有那银钱还不如多做点纺车。”
陈老太太的手从腰间挪开,唉,没救了,一个个跟辰丫头学的,就想着怎么把银钱花出去。
马车一路到了客栈。
陈老太太下车一看:“天还没黑呢,怎么就不赶路了?”
朝廷跟车的小内侍,气喘吁吁地从马背上溜下来:“老太太,今日走得快了,这客栈是昨儿就定好的,您先进去歇一歇,再有两日就能到京里了。”
陈老太太点点头:“劳烦内官大人了。”
小内侍看着陈家村的人进了客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以为陈老太太年纪大了,他们这一路少不了要照应,没想到老太太看着佝偻,人却精神得很,陈家村那些半大小子,精力十足,有的人干脆不坐车,一路跟着跑,跑得一点不比马车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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