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心力来设此局。
宋裕和宋旻被抓本就有蹊跷,是有人偷偷向辽人报信,才会让他们兄弟落入辽人之手,那件事在前,他被刺杀在后。
说与宋羡全然无关,连他都不相信。
宋羡那些年在军中笼络了太多人。几次战事之中,他亲眼看到手下的副将听从宋羡之令,他也发现当年挑选给宋羡的家将,表面上对他恭敬万分,内心中却只认宋羡。
从前北方的一切都由他主掌,随着宋羡长大,他日益年迈,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统御的大军势头渐渐不如宋羡。
可即便有真凭实据,他最终也没杀宋羡,而是在宋羡面前打死了那副将,他要让宋羡知晓,再有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姑息。
父子之情在那一刻大约已所剩无几,可他能给的也仅有这些了,一个算计老子、弟弟性命的亲生骨肉,不要也罢。
宋羡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宋羡异于常人的聪敏,于是一心培养宋羡,他本没想将宋羡母亲的过错牵连到宋羡身上。
可惜到头来宋羡与他母亲一样,就是个天生凉薄之人,无情无义,一身肮脏。
现在宋羡又与辽人勾结……
宋启正眼睛中露出几分杀机,就像当年他听说了宋羡母亲的作为,想要亲手将她除掉时一样。
旁边的宋裕吓了一跳:“父亲,您别急,我去问问大哥,这里面定有误会。”
宋裕说着就要先行一步去镇州。
宋启正看向身边的乔副将:“你去吩咐各地大营仔细戒备,命宋羡的兵马全都留在大营中等待消息,缴了他们的兵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营。”
宋旻眼睛一跳,对宋启正的决定心生怨念,果然是这样,到了最后关头父亲还是不肯向宋羡下手。
节制宋羡的兵马,是不想出现兵变,即便是通敌的罪名,也想化于无形中,说到底还是要给宋羡留一条后路。
宋旻心中冷笑,幸好他事先有所准备。
“父亲,”宋旻道,“让乔副将跟着您,我去吧,若是遇到大哥,我们兄弟还能说上几句话。”
宋启正略微迟疑,最终答应,吩咐几个人跟着宋旻一起前去大营。
宋旻带着人纵马离开,一路赶往最近的大营。
半个时辰之后,宋旻在军营前下马,他快步走进营中,等到副将都到齐,他拿出了手中令牌:“营中将士听令,宋羡勾结辽人不肯认罪,在祁州军中兵变,所有人随我一起前去诛杀宋羡兵马。”
宋旻的声音响起,在场的副将纷纷色变。
“怎么?”宋旻冷冷地道,“你们不肯听令?也想与宋羡一同叛乱大齐?”
“不敢。”有人先低下头,其余人也纷纷应声。
“点兵,”宋旻道,“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眼看着副将去召集兵马,宋旻穿上甲胄,握住手中的长刀,今夜他要拿下宋羡项上人头,谁也别想阻拦他。
……
镇州。
谢良辰听到外面传来噪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道:“陈家村的人,镇州知县在此,速速现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