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多些,我本就是从西北逃难过来的,前朝余孽攻入西北之前,那可是广阳王的地方。”
婆子说完这些,看了一眼沙漏:“别忘了时间。”
说完婆子向门外走去:“累了,回去歇着了。”
刚向前走了几步,婆子的手臂忽然被搀扶住,谢良辰的声音传来:“婆婆,你会识药吗?若是知晓可否教教我?”
婆子摇头:“我一个村妇哪里懂得?”
这话一出,不料旁边的少女却笑了。
婆子抬头去看,不知为什么这少女的面貌让她看着十分舒服,尤其是莞尔一笑的模样,平添了几分亲近。
婆子道:“为何笑?”
“我去收药时,遇到过药商,就被人这样说,一个村妇哪里懂得这些,为何村妇不能懂?”谢良辰眼睛晶亮,“将来许多人都会识得。”
婆子目光微起波澜,不过很快她就垂头遮掩过去。
谢良辰将婆子扶回屋子里躺下,自己又钻进了灶房。
整好了药材,谢良辰才爬回了炕上。
陈老太太早就睡着了,陈子庚却一直在等着阿姐。
“阿姐。”
陈子庚虽然没有去灶房里,但有些是逃不出他的眼睛:“那婆子与阿姐说什么了?”
姐弟两个隔着陈老太太咬耳朵。
听完阿姐说起刚刚的那些事,陈子庚压低声音:“阿姐觉得那婆子是好人吗?”
谢良辰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我瞧着应当没有坏心,但也不能贸然下结论,不管遇人还是遇事,阿弟以后都要记得,除了靠自己去判断之外,还要再加几分谨慎。”
陈子庚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姐弟两个又躺下,伴随着陈老太太的鼾声,两个人相继睡着了。
天刚亮,谢良辰就睁开了眼睛,陈子庚正在穿外袍,不等谢良辰说话,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带回消息:“那婆婆走了。”
……
东篱先生的院子。
李佑刚练完拳脚,就发现先生从屋子里走出来,这几日先生都会在他来之前睡下,走后才起身,故意避着他不肯说话。
“先生。”李佑上前行礼。
东篱先生看了一眼李佑:“天天来我这里,衙署的事不多吗?”
李佑按捺着欣喜,眼圈略微有些发红:“若非皇命在身,我该时时来陪伴先生。”
东篱先生抬脚向前走去。
李佑见状忙上前为先生开门。
东篱先生站在门前向不远处眺望,仿佛是在等什么人,李佑也不敢怠慢,站在身边相陪。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婆子。
见到婆子的身影,东篱先生一改儒雅、高深的模样,疾步去相迎。
婆子神情一直未变,仿佛对东篱先生的殷勤还多有嫌弃。
“怎么样?”东篱先生低声问道。
婆子脑海中浮现出陈家村的情形,还有那在灶房里忙碌的少女。
“那村子不错,人也不错,”婆子说着多加了一句,“那姑娘十分难得。”
东篱先生道:“你可想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