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之声响过之后,杨开转身走向坐在正北石台边缘的年轻仙家,到得近前躬身行礼,深揖于地。
年轻仙家貌似有着很重的心事,此前一直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直待杨开来到方才回过神来,脸上亦浮现出善意笑容,抬手自杨开身旁幻化出一张靠背交椅,“你有伤在身,坐下说话吧。”
杨开不无吃惊的看了看一旁的座椅,又微微抬头看了看年轻仙家,随后抱拳摇头,“多谢仙长抬爱,在下的伤并无大碍,站着回话就好。”
见杨开多有拘谨,年轻仙家展颜笑道,“无需紧张,那些毫无意义的繁文缛节不守也罢。”
即便年轻仙家这般说,杨开依旧躬身站立,不曾落座。
见此情形,年轻仙家微笑起身,走到杨开身前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片刻过后收手回去,转而冲一脸错愕的杨开笑道,“灵符已经转授于你,现在你能坐下说话了吧。”
不止杨开一脸错愕,场外众人亦是多有震惊,在众人看来银符转授时的询问考察肯定会比铜符更加严苛,不曾想年轻仙家竟然如此草率的将银符转授给了杨开,而在此之前甚至不曾与杨开有过像样的谈话。
见杨开依旧迟疑,年轻仙家再度指向其一旁的座椅,“灵符已失,我不得滞留太久,坐下吧,闲聊几句。”
杨开拿不定主意,缓顾东北,见长生自台下微微点头,这才冲年轻仙家拱手道谢,转而正襟落座。
杨开坐下之后,年轻仙家再度后仰靠上了椅背,“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年轻仙家此言一出,场外瞬时哗然一片,他们不明白本该异常严肃的谈经论道,年轻仙家怎会突然提起如此世俗且略显八卦的问题。
杨开此时已经得到了护身银符,原本的忐忑紧张已经变成了激动惶恐,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对方才会满意,却记住了长生之前的叮嘱,面对仙家一定要说实话,千万不能自作聪明的揣测仙家想法并投其所好。
“回仙长问,我有喜欢的女人。”杨开点头说道。
杨开此言一出,长生四人面面相觑,吃惊非常,他们与杨开朝夕相处,竟然从未听杨开说过他还有意中人。
“哦,是个怎样的女子?”年轻仙家微笑追问。
杨开低声说道,“她是个普通人,不曾习武,没有蒲柳之姿,也没有倾城容貌,但她心地善良,乐善好施,早年曾经多次帮助过我们,在下多有仇敌,为免给她招来灾祸,恕在下不能尽说其详。”
“你做的对,想的也周全,”年轻仙家缓缓点头,转而出言说道,“似你这般年轻有为的俊朗少年,日后定然会有许多女子心仪追求,你自认为自己能做到不忘本心,始终如一?”
“我不知道,”杨开摇头说道,“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了,她也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此时的她可能已经嫁做人妇了。”
年轻仙家并未询问杨开为何没有回去寻那女子,而是出言问道,“倘若你为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倾尽所有,而对方最终却辜负了你,你会怎么做?”
杨开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方才摇头说道,“我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哦?”年轻仙家微笑歪头,打量着对面的杨开,“在你看来真正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不是,”杨开摇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能走到最后都是功亏一篑,一败涂地。但我不会怪她无情无义,我只会恨我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看走了眼。”
杨开的回答颇出年轻仙家意料,“仔细说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我也不能例外,”杨开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紧张,“在我看来朽木被雕错不在朽木而在雕工,烂泥上墙错不在烂泥而在瓦匠,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值得女人忠贞不渝,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值得男人倾尽所有,被人辜负只能怪自己交往之初仓促盲目,自欺欺人。”
“不无道理。”年轻仙家缓缓点头,转而笑问,“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朝夕相处难免生出情愫,突然伊人别抱,明珠他投,心境能平?”
杨开说道,“您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伊人别抱,明珠他投才是问题的根源,此乃自私之心作祟,实则很多男女之情之所以牵扯纠缠,并非难以割舍,只是不愿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他人所得罢了。”
杨开言罢,见年轻仙家皱眉打量自己,急忙起身说道,“仙长问话,在下只能如实回答,奈何见识浅薄……”
不等杨开说完,年轻仙家便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不,你说的很有道理,混沌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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