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大的曲沃一系在“新绛(新田)”。
魏驹说新的墓室没修,说白了就是谁都没有想到晋定公会突然间薨逝,搞得一应准备全部没做。
“予一人特使、诸侯吊唁使未至前修缮便是。”智瑶有些不懂魏驹提这种小事做什么。
魏驹说道:“便是最快亦需两月。”
这一下智瑶懂了。
魏驹这是嫌弃在“新田”的两个月之内无所事事是在浪费时间,谋求找到合适的借口离开,前往“赵”地继续指挥魏氏的军队呀。
换作是智瑶,他实际上也不会想待在“新田”,想的绝对是赶紧奔赴战场。
“恐有非议。”智瑶提醒道。
魏驹当然知道会有非议,不是想让智瑶先答应下来,再寻得智申的同意嘛。
“战事如火,驹及时赶回,当是无碍?”魏驹说道。
话都到这份上了,并且魏驹愿意承担非议,谁还能讲什么呢?
智瑶说道:“或可使庚与瑶并列。”
意思是让魏驹先找韩庚沟通,要是韩庚顶上来,起码能减少世人对魏驹的非议。
“瑶之情谊,驹必不相望。”魏驹说道。
有些话说说就算了,其他人过耳也别当真。
不过,智瑶长久以来还真的是表现极注重情谊,不止事先通知赵伯鲁出奔去了秦国,还帮赵氏在国内留下一个赵楷继续祭祀。
人要装就装得像一些,能够装到进入坟墓,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恰恰是智瑶努力扮演好自己人设的一部分,包括魏驹在内的一些人还是比较愿意相信智瑶的为人。
很快,魏驹处理好一应事情就往“赵”地而去。
临时接过配合任务的韩庚,他其实对跟智瑶一起执行任务没有排斥,甚至可以说觉得是个机会。
两个人闲聊时,不免会提到赵氏,真或假不重要,反正都是为赵氏的下场感到唏嘘。
“首祸者便是赵氏,魏氏相攻并无罪责。”韩庚表达了这一立场。
推动“始祸者死”这一法度的人就是赵鞅,然後又是趙鞅推動范氏和中行氏被定性成为叛逆的事实。
那么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赵鞅不讲究,自己立下了规矩不遵守,为人方面其实也没有讲过什么规矩,碍于赵氏的强大,当代没人口诛只是记录史册笔伐而已。
现在?赵氏在晋國除名已经是定局,雪中送炭的人少有,落井下石的人一大把,赵氏的旧账被人翻了底朝天,再有诸“卿”联合声明晋定公死于赵氏之手,世人对赵氏的舆论几乎是怎么难听就那么骂。
智瑶知道韩氏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那是韩氏没有盟友,再来就是自身实力对比智氏、魏氏有点弱了,十分害怕智氏和魏氏连韩氏一块收拾掉。
智瑶让左右人等下去。
面对这种情况,韩庚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懂智瑶是要做什么。
“我家得证物,详实记载定公派刺客自杀我父子。”智瑶抛出一个猛料。
确实有那份证据,还被诸以文字,有相关的调令记录。
韩庚呆了。
智瑶又说道:“另有实证,韩氏亦是刺客之一。”
韩庚霍地站起来,脸上有惊讶也有恐惧,抖着脸颊手足无措看着智瑶,恐惧比惊讶要多得多。
“证据或是他人伪造?其间亦有韩氏行刺证据确凿。”智瑶又说道。
有没有那些证据根本不重要。
还是那一句话,因为智氏实在是太强大了,根本不用刻意去调查谁是凶手,只要智氏认定是谁派遣刺客,即便不是也是!
“我、我、我家,我家绝无行此事之举!”韩庚极短的时间内额头布满了冷汗,舌头也变得不灵活了。
智瑶幽幽地说道:“留有证据啊。”
这个时候,韩庚频频张望四周,很怕突然间有智氏的甲士冲进来。
智瑶说道:“瑶本不欲灭赵,奈何”
韩庚是真的太害怕了,很努力倾听有没有听到惨叫声或闷哼声。
要是出现了异响,代表的是韩庚带来的武力被解决掉,他今天不死也会失去自由,韩氏失去家主会在混乱中低于其他家族的入侵。
“灭赵是魏氏先动的手,智氏立刻跟上。这两个家族太有默契了!之前魏驹突然离开,程朔、博览道不在‘新田’,他们该不会”韩庚越想越怕,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
只听智瑶又往下说道:“亦有魏氏行刺证据。”
啊?
韩庚被这个转折弄得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怔怔地看着智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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