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懵逼了,管理流民和衣着,有什么直接性的关系吗?
梁休扶额,这些家伙大多是少爷,连吃饭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要他们体验什么叫民间疾苦,有点难他们了。
他们平时就没受过一点委屈,直接给他们讲大道理是不行的。
梁休想了想,决定还是走迂回路线,看着众人道:“本太子听说,你们经常办一些诗会、词会对吧?
“要是在一场文雅的诗会中,忽然闯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人进来后,就指着你们的鼻子大骂,说你们做的诗词狗屁不通,你们会怎么样?”
一群士子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
“那还用说,直接干他。”
“就是,诗词这么文雅的事,一个流浪汉懂什么?”
“不错,咱们文人雅士的事,岂能让一个不懂的人指手画脚。”
“……”
见到众人义愤填膺,梁休就笑了,道:“那么反过来呢?
“你们穿着华丽的锦服,站在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中,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他们会怎么想?”
一群士子当时就愣住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在他们的骨子了,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加上平时使唤下人使唤惯了,导致他们以为使唤这些和比家里下人身份更低贱的流民,是天经地义的,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其实,道理是相同的。
“你们见到诗会被人挑衅,会怒不可竭,而衣裳褴褛的流民正在劳动,穿着锦服的你们站着指手画脚,他们就会有同样的心里。
“他们会想,你们什么都不干,只会瞎哔哔,他们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沉默下来,仔细想想后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子说的有理啊!难怪流民看着我们,仿佛就像是再看一个小丑呢!居然和穿着有关。
想想还真是,穿着锦服站在流民中,的确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而不远处的钱宝宝,见到这一幕不由抿唇一笑。
这些士子一个个都傲气得紧,这家伙居然三言两语,就给他们治住了。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这家伙做不到的。
“可是殿下……”
范建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抬手冲着梁休行了一礼,道:“可小臣还是不明白,这明明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更有组织、更有效率地劳动啊!”
“这个问题问得得好!”
梁休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拉着凳子走到众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们的确是想要贯彻落实我的指示,也是为了流民好,我知道,你们知道,但是,流民不知道!”
梁休翘着二郎腿,看着众人道:“前几日南城流民暴乱的消息,相信你们也知道了。
“他们虽然知识面不高,但不是傻子,南城流民暴乱,他们很清楚是被人利用了。
“这时,你们穿着干净的衣服,在那里指点江山,他们会听你们的吗?他们也害怕会再次被人利用。”
众人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这时,秦振站了起来拱手道:“殿下,但小臣还是很迷惑,太子殿下也是衣冠楚楚,为何却能让流民一呼千应,甚至是万应呢?”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秦振一个晚上了,每每想到昨日太子遇险,数千流民相救的画面,他都震撼无比。
什么样的力量?才有这样的凝聚力。
“是啊!殿下,我们也很好奇,也给我们说说吧!”
“难道是因为殿下的身份?还是其他原因呢!”
“难不成,殿下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众人看着梁休,双眸也都熠熠生辉,好奇不已。
听到众人的话,梁休心中顿时充满了得意,卖起了关子:“要说这神奇的力量啊!孤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