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瀛仍是那一身红衣,鲜衣如怒,一头青丝自在散落,松松垮垮的袍衣,衣领斜到肩头,半遮半掩,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粉色的光泽。
凌婳月眼前一亮,“阿瀛……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瀛换了一个更妖娆的姿势,肆无忌惮,放荡不羁,“没看我正在暖床吗?来让你宠幸我呀。”阿瀛眼底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婳月,她太冷静,太平静了。
凌婳月的目光随着他莹润如玉的锁骨一直往下,脸不由红了起来。
“别闹了。”凌婳月立在床前,俯身看着阿瀛。
“我是认真的。”他认真的表情里带着几分肆意轻挑,邪魅狂狷,好看的桃花眼里却饱含深情。
凌婳月避开他眼底的浓情蜜意,“你要睡这里也可以,”她看了看一旁的软榻,示意他去软榻上。
“我还给你带了份大礼。”阿瀛坐起身,眼巴巴地凌婳月,讨好地拉开衣领。
凌婳月脸又一红,他说的礼物,该不会是他自己吧?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人。
凌婳月红着脸别过头,阿瀛一脸坏笑,“月月,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是光……”凌婳月说得没底气,阿瀛这个样子,是个女人都会脸红的。
“诺,给你。”阿瀛从怀里取向一堆文书,递给凌婳月。
凌婳月转过头来,不由一愣,这家伙刚刚故意戏弄自己,她拿过阿瀛递过来的文书,迅速来到桌前,打开一看,眼中泛起锋利的光芒。
这些文书是户部尚书从国库提取钱财的文书,上面加盖了凤印。
阿瀛轻捻着芙蓉帐,“户部尚书那只老狐狸知道自己做的事是要被诛九族的,便留了一手,我有个朋友就是专门替人保管这种东西的,觉得这个礼物你会喜欢,所以就借来了。”
凌婳月转过头来,凤眸幽幽,阿瀛一直神出鬼没,但她知道他一定大有来头,“这种东西都能借,你和你这位朋友的关系不一般吧?”
“那当然了,”阿瀛笑得满脸桃花,“我可是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阿瀛。”
凌婳月嘴角抽了一下,看阿瀛的样子,他还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但是这份礼物,她太喜欢了,她紧攥着一页文书。
凌婳月查了一会儿文书,眉宇间慢慢阴沉起来,秦越大半个国库,都被他们挪用了。
“户部尚书卢大人该是有多大的胃口,才敢挪用这么多钱?”
阿瀛抱着软软的棉被,“他胃口倒不怎么大,不过有两个无底洞,他的大儿子染上了赌瘾,十年来,在赌坊输掉的钱,占了户部尚书收益的百分之三十,他的二儿子五年前又染上了寒食散,花销占了户部尚书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卢户日常开销占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都用来打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
凌婳月看着阿瀛,笑得艳冠天下,不怀好意。
阿瀛不由打了个寒颤,中计了,她是想让自己暴露身份。
凌婳月咄咄逼人,“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事的?”
“我这几天可是夜以继日的搜查这些证据呢,再说了,我不是有朋友嘛。”
果然滴水不漏,凌婳月也不逼他,“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太好了!”阿瀛一脸兴奋,躺下身,等着宠幸。
凌婳月走到床前,斜靠边床栏上,“看在礼物的份上,你今晚可以睡那里。”凌婳月指着软榻,“不高兴啊,那就睡地上吧。”
熄灯之后,月光透过窗棱照着芙蓉帐。
阿瀛躺在软榻上,看着帐里的身影,眸光幽深,如古井幽潭。
过了一会儿,他轻唤道:“月月,睡着了吗?”
“嗯。”
阿瀛嘴角抽了下。
半个时辰之后,阿瀛听着凌婳月均匀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他直起身,下了榻,光着脚走到床边,轻爬上床,躺在了凌婳月的身边。
凌婳月没有动,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已经挨到她,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突然“砰”的一声,他被凌婳月一脚踹下床。
半月,阿瀛再一次被踹下床。
凌婳月看着摔爬在地上的阿瀛,无奈地摇摇头,这磨人的妖精,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凌婳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张开眼睛,莹润的肌肤,完美的线条,鲜红的衣袍,沁人心脾的温香,她的脸不由红了红,心跳慢了半拍。
阿瀛什么时候爬上来的?自己明明将他踹下去的。
奇怪的是,这一觉,自己睡得安稳。
“主子,该起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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