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阁老也纷纷同意道。
“老成谋国?我看是有私心吧!”刘懋大怒,当庭斥道,“诸位高居庙堂,焉知民间疾苦?驿递之害已经触目惊心,已经到了不整顿不行的地步,诸位还要老成谋国,莫非是担心没了驿递,诸位的家眷仆役便没了公费吃喝住宿的地方?”
“放肆!”见黄立极气的脸色通红,其派系的官员站了出来,厉声呵斥。
“国之大事岂是你小小御史所能理解?自先秦以来,历朝历代哪个没有驿递?
驿递出了问题便要撤掉驿递?军队出了问题是不是把所有军队解散?
你一个小小七品御史竟然辱骂首辅,简直是是不知体统!”
面对呵斥,刘懋却毫不示弱,抗声道:“我虽然是小小七品御史,然却有风闻奏事的权力!如何参与不了国之大事?
况且驿递和军队岂能一样?尔等简直是胡搅蛮缠!”
继刘懋之后,毛羽健和几个御史也站了出来,和黄立极一系的官员展开了对骂。
眼看着朝争愈演愈烈累,朱由检咳嗽了一声,朝堂方才安静下来。
“诸位都是进士出身,当知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朱由检缓缓说道。
黄立极脸色和缓了下来,看来皇帝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刘懋毛羽健等御史则神态有些难看了。
“不过既然两位御史提出了问题,而驿站问题也确实存在且非常严重,该整顿还是要整顿的。”
朱由检话语一转,继续道:“可令都察院负责,制定一套整顿办法,禁止再有公器私用的事情发生。至于裁掉驿站节省钱粮,则不可操之过急。
全国的驿站数以千计,靠之生存驿丁何止数万人!贸然裁掉驿站,这些驿丁如何生活?这些都不可不考虑!”
“陛下圣明!”群臣纷纷说道。
朱由检微微摇头,他真不是怕那个驿丁失业,眼下大明未乱,区区一个驿丁根本算不了什么,稍后派人前往陕北杀了便是!
朱由检之所以不裁掉驿站,是因为他深刻理解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句话!为君者任何一道旨意都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利益,很多时候出发点很好,但最终却成了害民之举。
所以,朕要控制情绪,遇事万万不可急躁,不可仓促间便下旨意,一定得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朱由检对自己道。
“刘懋、毛羽健奏报驿站之事有功,可转为兵部给事中,专门负责调查驿站公器私用之事,任何人任何官宦家眷敢于伪造文书调用驿站事物,皆视作盗窃国库之罪,按照大明律加以严惩,牵涉到哪个官员立刻罢职,有功名的剥夺功名贬为平民!”朱由检继续道。
既然发现问题就得解决,驿站不能裁,但可以整顿,可以对那些占国家便宜的官绅及家眷动手!
刘懋和毛羽健年轻热血,能发现弊病,并不怕惹怒大部分官绅提出,他们的行为也需要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