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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感受到蛊王威压的易饮水暗暗叫苦,好巧不巧,今晚正是大长老考教她功课的时候,即便有了这么一层异动,大长老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仍安稳地坐在那里,耐心听着易饮水的回答。
易饮水心急如焚,脑子却还清明,回答问题有条不紊,听得大长老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考教结束了,还没等她松口气,大长老却一脸兴致勃勃地拿出了一盘围棋,摆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说道:“大商的官员们很喜欢这种游戏,你以后会经常跟他们打交道,也要学会才好。”
易饮水:“……”难道不是您老自己想玩吗?
若是平常时候,易饮水当然不会拒绝,可是现在,金蚕蛊已经与赵思琴彻底融合了,这样强大的威压,他们肯定会被发现的,她得赶快去通知他们,没办法再耽搁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肚子道:“大长老,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改日再学?”
“怎么了?”大长老一脸关切地问道。
“许是白日里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肚子不舒服。”
作为一个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两个女儿拉扯到的老头子,大长老对女人们的某些特殊情况绝对是熟门熟路,顿时流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终于愿意把易饮水给放走了。
易饮水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慢吞吞地离开了大长老的院子,拒绝了下人们的护送,坚持一个人回去,但一脱离众人的视线,便飞一般地逃掉了。
大长老仍然坐在原处,没有了与他对弈的人,他便翻出一本破旧的棋谱,照着棋谱摆棋子,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
刚刚送易饮水出门的下人过来回禀,大长老手指微顿,轻声问道:“派人跟上了吗?”
“是的,大长老。”下人恭敬地说着。
“恩。”大长老点点头,挥了挥手,下人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退了出去。
烛光之下,大长老继续摆棋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原来是一颗白子的位置放错了,险些把势均力敌的棋变成了黑子大胜。
他不慌不忙地将那颗白子重新推到了正确的位置,喃喃自语道:“错了就重来,毕竟是我的白子啊!”
就在整个苗族的蛊师们都因为蛊王的诞生而躁动不安的时候,山洞里舒柔等人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这样的异动只有蛊师才能感觉的到,而山洞里的众人,却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就连一直守在赵思琴身边的舒柔都没有发现半点特殊情况。
此刻,她正向往常一样,用热毛巾为赵思琴擦脸。
听过了顾遇仙所说的真相,舒柔对赵思琴的怜惜更深。
她现在已能确定,前世赵思琴遇到的那个治好他的神秘大夫,就是顾遇仙。
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奇毒,只有顾遇仙知道,那解毒的也只会是他。
一体两面啊!
顾遇仙救了赵思琴,独孤阎罗却杀了太后,还间接谋害了崇元帝……前世的记忆中,某些模糊的事件也渐渐明晰了起来。
比如,一向中立的赵思琴,却在那次事件之后又一次失去了崇元帝的关照,还险些下狱,大约就是因为,他以为的顾遇仙实际上却是独孤阎罗,狠狠地坑了他一回!
原来赵思琴和她一样,都被自己的恩人给坑了。
舒柔看他的目光越发柔和,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睛,低下头去,如叹息般轻语:“小峰,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呢?我好想念你的蓝眼睛。”
想念那双蓝眼睛凝视她时的专注,清澈的眼眸中,永远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我也想你。”
舒柔不由一呆,死死地盯着赵思琴的唇,是幻听吧,他的唇分明没有任何的动静。
然而下一秒,她深深想念的蓝眼睛就重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调皮:“柔儿,你不记得了吗?我可是有一项特殊本领的。”
赵思琴懂腹语,为了逗舒柔开心,费了好大劲儿才学会的。
然而此刻,舒柔哪里还想的到这些,她只是呆愣片刻,随即猛地扑进他的怀里,顷刻间泪流满面:“你终于醒了。”